86、良宵(第2/6 頁)
別呀,仙女姊姊親口答應,欠我一夜良宵呢。你莫擔憂,我會負責,絕不會翻臉就走……”
還有臉提!羅敷覺得,自己配合他把戲演完,已經是給了他天大面子。
她冷笑:“仙女姊姊是誰呀?你不趕緊找她去?”
王放挽起袍袖,隨手摘下她髮間的小玉梳,慵慵懶懶的給自己梳頭髮。他一頭黑髮還俯首帖耳地披散著,帶著凌晨的露水氣。
他微微一笑:“你不是仙子,誰是仙子?張良白起見了你就叫神女。”
羅敷撲哧一笑:“那是我有本事。”
他記性倒挺好。就是這話帶酸氣兒,放罈子裡能直接醃菜吃。
他目光柔柔的,鼻子一抽,小聲說:“我還給你磕了那麼多頭呢。”
羅敷不為所動。事情有個輕重緩急。她不想跟他掰扯。
“十九郎,你現在去洗漱休息。看你眼睛紅的。”
她跟其他人,只不過熬了半夜工夫,此時只是略覺疲累而已。王放前一天就徹夜讀書,昨夜又排演做戲,基本兩宿沒閤眼。
也就是他年輕體格好,換個老人,現在怕是已油盡燈枯了。
王放打呵欠,梳子還給她,不甘心地看她一眼。
“良宵沒有,良辰也行啊。阿姊陪我補個覺。不要你負責。”
她不為所動,“我手帕丟在外頭了,我得做個新的。”
他笑道:“那正好。我補覺,你就在我身邊做,不就成了?”
羅敷從他的話音裡聽出了依戀的意思,想起冰天雪地的小帳子裡,他熟睡,她在旁邊縫衣服。
她笑了笑,點點頭。要是這樣就算把“一夜良宵”兌現了,倒也不吃虧。
於是安頓他睡好,她自己在房門口鋪了個席子,安安靜靜做女紅。
房間另一頭的木榻上,他蓋個薄被,呼吸均勻,轉身看看,臉色緋紅,唇邊漾笑,夢裡不知在和仙女姊姊怎麼共度良宵呢。
羅敷做著做著針線活,自己也頭腦沉重,連打呵欠。不知不覺,靠在牆上,也閤眼了。
過了不知多久,她覺得小腿痠麻。迷迷糊糊睜眼,只見腳邊多了個溫熱的身子,大手大腳的鋪在席子上,腦袋枕著她的腿,烏髮散一地,睡得一臉香甜。
他的耳垂,薄厚不均,折在臉蛋和她腿之間。她忍不住伸手捻捻,捻出一聲含混不清的夢話。
到了下午,龔節那一隊小夥子補足了覺,先後起來,穿戴整齊,去衛家村偵查了。
回來的人都帶著嘻嘻竊笑:“整個村裡的人都在家裡掏簡牘呢!有人都去掏廁所了!”
王放哈哈大笑。他已醒來,穿衣梳洗完畢,精神抖擻的坐在客店大堂裡,姿態道貌岸然。
他故意愁容滿面地說:“大夥記得多帶幾條帕子,到時捂好鼻子,別給燻壞了。”
衛家村。
一聲鑼響,村民集會。平日裡只有春社秋祭才能聚起來的一村子人,此時團團圍在村中空地上,一個不落,連垂髫孩童都來了。
眾人摩拳擦掌。跛足父老登臺指揮:“你們負責抬簡牘……你們去請大巫……你們去搭神壇……你們去探場地、清人……你,你會寫字,把鄉親們的願景都給記下來……”
阿大阿二阿三忙碌得滿頭大汗,不時回答大夥的各種疑問,腰板挺得筆直,覺得自己成了全村的大英雄。
頭一次“通靈招仙”,村民們沒有不緊張的。請來的大巫是村裡的熟人,輕車熟路地主持了幾十年的祭祀,此時也不敢怠慢,抱著王放遺下的帛書,橫豎研究了好一陣,自己用木劍比劃排演,咒語背熟,反覆唸誦。
待到萬事俱備,村民出動。不敢帶太多人,唯恐驚擾了仙子。於是效法王放,只帶了二十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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