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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
門板突然被大力地拍動,一個粗亢的聲音大聲叫道:“喂,紀小姐,你在不在啊?紀小姐!紀小姐!這還有完沒完?!我兒子馬上要參加會考了,搞得這麼吵他怎麼複習?!”她聽出是鄰居家的郝先生,印象中依稀是一個胖胖的、有些禿頂的中年人,大概是鍾寧持續的叫喚聲引起了他家人的不滿。
紀悠知道這回躲不過去了,只好忍著胸口的陣陣疼痛起身開燈,然後走去把門開啟。
“你開門就好。”郝先生指指他一手正扶著的鐘寧,“紀小姐,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他是你的朋友,你就讓他進去,是朋友有什麼話不可以在屋裡好好說?如果你不認識他,那更好辦,要麼我找物業保安來抓他,控告他騷擾民居;要麼我直接把這位先生請到樓下去,反正現在外面還在下著雨,就讓他在雨裡醉死好了。”
紀悠聽他說完,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悶悶地說:“我認識他。”
郝先生聽她這麼一說,撥出了一大口氣,大力拍拍鍾寧的肩膀,“你們既然認識,那就好辦得多啦。”然後不由分說地把他推進了屋裡。
鍾寧一進屋就癱倒在沙發上。
紀悠嘆了一口氣,關上門,然後走回來,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他。“你到底要怎麼樣才罷休?”
鍾寧仰頭看著她,眼眶有些紅,因為酒醉難受得皺了皺眉頭,“……小悠,你原諒我——”
紀悠痛苦地倒退了一步,“原諒?呵,你帶給我這麼多痛苦,還妄想我會原諒你?!”她扭過頭,竭力忍住幾乎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鍾寧一下子撲倒在她腳邊,死死抱住她的一條腿,像個孩子般地嗚咽起來:“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遍遍地重複著,低幽而暗啞的聲音不斷地刺激著紀悠的耳膜,而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
淚水愈加洶湧,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地滾落下來。
“放開我!”紀悠半彎下身,開始用力推他,結果被鍾寧抱得重心不穩,兩個人都跌倒在地。
“小悠,你別恨我——”鍾寧緊緊地扣住她細白的手腕,他用了很大力氣,使紀悠感到有些疼痛。
她一邊使勁想掙脫,一邊開口:“你發燒了,不要亂動。”
鍾寧反而愈加用力,眼眸烏亮中透著令人心疼的迷茫,“你別離開我,好不好?”他的目光緊鎖在她臉上,話語帶著孩子般的執拗地央求,讓紀悠無言以對。
見她沉默,他終於鬆開了手,忽然掙扎著在床上坐了起來,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掀開被子。
紀悠怔了一下,“你要幹什麼?”
鍾寧的聲音滿含苦澀:“我得走了,如果我還留在你的視野裡,會讓你更難受的。”隨著話語,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思緒還沒有歸結好,身體卻替她做出了最如實的反應——紀悠扶住了他,鍾寧有些驚訝,轉頭看了她一眼。紀悠悶著聲音低低地開口道:“你生病了,現在不可以四處亂走。”
鍾寧望著她的目光原本就有很多的留戀,順從地在她的攙扶下又躺回了床上,紀悠輕柔地幫他蓋好被子,重新把冰敷用的溼毛巾擱在他額頭上,然後嘆了口氣,在旁邊坐下。
她已不知該拿現在的他怎麼辦。
外面還在下雨,而她的思緒比雨絲還要紛亂。
失了一會兒神,迴轉過來見鍾寧已經閉了眼睛,不知道有沒有睡著,她起身把毛巾重新在冰水裡浸透了,擱在他額上的時候卻發現仍然燙得厲害,不由自主地開始擔心。
紀悠望著他因為發熱而有些泛紅的臉愣了幾秒鐘,他俊挺的眉毛微微地皺著,竟讓她有一種想撫平的衝動。然後,她終於想起了要打急診電話。
電話打到了附近的一家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