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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漣漣,看的風無崖是眉頭大皺,醋味十足的道:“每次我走時,可沒見你這般模樣。”
聽著酸酸的話語,我破涕為笑道:“我只是忽然想起大哥也要離開而傷心罷了,大哥也不過才十六,就要獨自遠赴京城,今年過年也不能回府……到時候府中肯定冷清許多”。
說著說著就開始怨恨起那些多事的山州官員來,他們並沒有因為八皇子的離去,而減少對我們家的拜訪,反而越發的多了起來。尤其是大哥的親事更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孃親又問了幾次大哥的意見,回答都是先立業,後成家。
雙親無法,只好一邊應付著上門的官員及他們的內眷,另一方面則安排大哥他們抓緊時間上路。
對於大哥的離去,我有著難以言明的不捨,不捨那個總是笑著對我說:“不要怕,有大哥在呢”的少年郎;不捨那個被我壓麻腿後亂跳一通的少年郎;不捨得那個下雨天為我遮風避雨的少年郎;於是就整天將自己鎖在房內,繡手帕,繡香囊,繡銀錢袋,或許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為大哥做的事情了。幾天熬下來兩隻眼睛都變的紅通通的,當我把繡好的小玩意都交給大哥時,大哥心疼的看著我半天,才哽咽的笑說:“小妹辛苦了,大哥來年回時定給你帶最好玩的。”
相對於我的離愁,美人娘更是有過而無不及,不僅天天親自下廚為大哥洗手做羹湯,更是有時間就幫大哥做衣服鞋襪,從頭到腳都不知道做了幾身,只知後來大哥的行李又莫名其妙多出了幾箱。
“放心吧,相知表哥走了,還有相憶表哥陪著你,就是我也會常過來看你的,別難過了。”看我突自玩弄著他手上的玉蕭,才笑著拿起那玉蕭道:“這蕭乃千年寒玉所制,聲音古樸純淨最是難的,本為那年學蕭之時父親所贈,同贈還有一把玉琴,不過我不喜彈琴獨愛蕭聲,回青州後我就讓人將那琴送來,你一定要跟著姨娘好生學琴,學好了我們琴蕭合奏。”
“那麼貴重的琴給我可是浪費了,沒聽我的琴聲嚇跑了多少人!虧你和新傑表哥可以聽的下去。”聽我還有幾分自知之明,某人才嘿嘿笑起來,看我生氣瞪眼才收起笑道:“你剛開始寫字,剛開始繡花,剛開始學畫的樣子我都記的,一開始時你不是什麼都不會,現在做的卻不比別人差,什麼事只要你認準了就會做的比人好,這些我都知道。這琴嘛,送你就是等你學會的時候再彈,到時候可要彈出最美的琴聲給我聽。”
是啊,琴聲七分靠技術,三分靠琴體,想象著有把好琴可以免我幾分辛苦,便神思嚮往起來。風無崖見我聽著聽著又走神了,才笑著起身右手拿蕭,左手拉起我的右手道:“別呆了,咱去你大哥房中坐會去,別等你大哥走了後你再哭鼻子,走吧……”
“恩!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你說的對,我們去找二哥一起去與大哥好好玩一場,這樣大哥走了我們也會少難過幾分。”聽了我的話,風無崖停身轉頭望著我,半天后才咳笑幾聲道:“又聰明瞭一會,剛那句子是你做的?我可沒在書上看到過這話!”
“恩……詩詞本就由景而發,由心而生,你能明白這些倒著難得。”說完兩人到二哥房中叫了他一起來到大哥院中,房中兩個丫頭正在忙著將大哥貼身用物放入一個小藤箱中,見我們都進來急忙行禮,回說大少爺被老爺剛派人喚走。
三人於是端坐到小廳上專心等候大哥,二哥也是無聊看看我又看看風無崖,眼睛一轉對著天花板乾笑起來。我被二哥笑的不自然起來,用力抽出不知什麼時候又被風無崖緊握著的小手,裝作去拿茶杯。
心裡卻也驚醒的想到,在這個禮教嚴格的年代,前幾年兩人因為年紀小又定了親,一些小小動作就被人忽視掉。但現在兩人年紀也大了起來,以後都應該注意了,別以後真的被人拿來當話題說就後悔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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