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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顧鶯鶯故技重施又要對著他脫衣服,單手製住她用另一隻手幫她整理衣領。顧鶯鶯被欽容一碰就老實了,她並沒有在自己身上找到本該出現的傷口,只能無措望著面前的人。
「太子哥哥。」鶯鶯已經習慣這樣喚欽容了,她披散著頭髮沒了往日的頑劣,前言不搭後語,「我明明中了箭,你當時也在,我也殺你,我已經死了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能沒死呢。」她不僅沒死,似乎還重生回了幾年前。
還有系統,來幫她的系統怎麼也突然沒了聲息,它明明說過,只要任務完成她就能從這軀殼中出來。
欽容完全聽不懂鶯鶯在說什麼,只聽到她一口一句『要死』,以為這姑娘酒還未醒,他鬆開人敲了敲她的額頭。「以後別喝這麼多酒了。」
其實顧鶯鶯對欽容的行為,完全不是一句醉酒就可以打發的。她清醒的時候,糾纏著欽容也同樣過分,只不過這次她醉了愈加胡鬧過分,撲到他身上對他又啃又咬命人反鎖了房門,甚至還綁了他一夜。
欽容站起身,撿起地上的外袍穿好。
恰好這時房門外有聲響傳來,顧鶯鶯的丫鬟曉黛算計好時間來開鎖,她輕敲了敲門小心翼翼詢問:「姑娘,奴婢可以進來了嗎?」
欽容掃了眼仍呆坐在地上的鶯鶯,淡聲開口:「進來罷。」
曉黛尋聲推門,低垂著頭進來也不敢亂看。
欽容站在榻邊還在整理衣服,冰順墨發垂落在背後,他輕輕撫平袖子上的褶皺,錦白的衣袍襯的他溫文爾雅,舉手投足再配上他那樣一張絕色的面容,也不怪之前的顧鶯鶯為他瘋魔做盡惡事。
就二人目前的情況而言,難免不讓人多想。欽容聞到室內的酒氣走至窗邊,推開窗門時他背對著曉黛:「知道該如何做嗎?」
曉黛已經不是第一次幫顧鶯鶯收拾爛攤子了,見自家主子衣衫雖亂但並無異樣,她匆匆跑過去扶,「奴婢定不讓此事外傳。」
窗邊的男人衣擺微晃,隱約可見銀紋圖騰。淡淡掃過樓下的街景,他抬步出門前又看了顧鶯鶯一眼。
金光順窗灑入,照的顧鶯鶯面板白嫩,可憐巴巴還跪坐在地上望著他。
欽容指腹緩慢擦過自己手腕上的勒痕,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態,他離開時垂著眸吩咐曉黛:「去給你家主子弄碗醒酒茶。」
不怒不喜,不夾雜絲毫怨憤,
明明是關切的語句,可顧鶯鶯聽著莫名詭異。
「……」
顧鶯鶯沒有死,她的本體不僅沒從這軀殼中出來,甚至還重生回了多年前。
直至欽容離開許久,顧鶯鶯看著『死而復生』的曉黛才緩慢接受這個事實,她任由曉黛幫她整理著衣服,望著大敞的房門問:「剛剛你有見太、三表哥生氣嗎?」
曉黛手腳麻利,幫顧鶯鶯梳著頭髮笑眯眯的回:「三殿下對姑娘向來縱容,奴婢瞧著他沒半分生氣呢。」
顧鶯鶯沒吭聲,這要是上一世的她,沒心沒肺定當欽容是真溫和寵溺她。
她可是綁了他、壓著他對他又啃又咬,夥同太子強把他騙來酒樓的。任脾氣再好的男人,被顧鶯鶯這樣對待都會同她拼命,而欽容貴為皇子還是她的表哥,被顧鶯鶯這樣一番胡鬧不僅沒有憤怒,反而還心平氣和甚至讓人幫她準備醒酒湯?
讓人賜她一杯毒酒還差不多吧。
就算欽容的溫潤好脾氣在皇城是出了名,但好脾氣到沒有脾氣,就顯得異常可怕了。
鶯鶯嘆了口氣,只可惜上一世的她看不透,硬是一頭撞到欽容的軟刀子上拔不出來,等到頭破血流奄奄一息時,想出來也出不來了。
多神奇,她竟然又重生在自己最作死、最不要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