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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嬪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
“那兩個宮女是什麼模樣,你還記得嗎?”
梅嬪想了想,有些遲疑道:“當時太過驚慌,沒記得她們的相貌……不過,”她想了片刻,突然若有所得,很肯定的道:“她們的的裙裾上,繡有流光的青碧祥雲。”
在場的宮女宦者一聽,臉色都變了。
宮中歷來等級森嚴,一般嬪妾宮中,不得有衣著過分華貴的宮人,只有主子封了妃位,跟前主事才有資格穿帶有繡紋的衣裙。其中又有嚴格的規定,中宮從人以五彩花鳥為飾,而妃子的扈從只能以青色祥雲為記,每年製作宮裝的時候,尚衣監都會嚴格管理,絕不允許逾越本分的現象出現。
元祈一聽,眼光更為森冷。現下已毫無疑問,幕後主使必是周、齊二妃中的一位。
“讓她們兩人速速趕到此地,朕要親自來問!”
他低沉的說到,秦喜素來伶俐,不問便知“她們兩人”定是指二妃無疑。他連忙一溜小跑去傳達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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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剛過,齊貴妃就匆匆而來,她今日亦在聚香園賞花,一聽出了這等大事,不敢怠慢,連忙趕了過來。
她面色有些潮紅,額頭見汗,顯然是剛才沒用肩輿,而是親身走來的。
她只知梅嬪的孩子沒了,見到眾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當下心中一沉,強笑著,想皇帝盈盈拜倒:“臣妾見過皇上!”
元祈沉聲道:“別給朕來這種虛禮,梅嬪這次遭人暗害,你宮裡的人也不脫嫌疑,你怎麼說?”
齊妃一聽,嚇得魂消魄散,若是沾染上這等罪名,就算元祈對她的寵愛再盛,也不會輕饒了她。她跪在地上,失措的喊道:“臣妾可對天發誓,絕沒有做這種事……”她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若說臣妾宮中有嫌疑,又有什麼證明?”
元祈示意秦喜,他立刻心領神會的把整個事件揀要緊的說了,齊妃一聽,覺得又冤又氣,眼中含了淚珠道:“皇上,裙上繡了青碧祥雲的,並非只有我雲慶宮一家,麟瑞宮那位整日拿刀弄劍的周貴妃,才是最值得懷疑的,對了,臣妾聽說……”她立刻把聽來的傳言又加油添醋:“昨日梅妹妹和周貴妃在聚香園觀賞池魚,周貴妃的侍女還把她推下水去,受了好大驚嚇呢!”
“一派胡言!”
剛剛趕到的周貴妃聽到這番說辭,雙目如冷電一般逼視她:“這樣顛倒黑白的謠言,只有你這種無知婦人才會造出!”
她雖是匆匆趕到,寬袍廣袖的裝束仍是一絲不亂,她對著元祈,從容不迫的解釋到:“昨日梅嬪不慎摔下池去,若不是我的侍女相救,早就受寒損了元氣。”
元祈看著她雙目誠懇清澈,若不是聽了瞿雲的彙報,真要就此相信她,他冷笑一聲:“汝父軍中高手如雲,隨便一兩個,就可以做成這件事……你要朕怎麼信你呢?”
周貴妃的父親,是聞名天下的大將軍周浚,他前朝時乃是景樂帝的京營將軍,年少時就有知兵之名,先帝創立本朝時,他順應情勢,率眾來投,先帝雖不能盡信,但也不忍英才埋沒,就讓他加入戍邊的鎮北軍之中。
不料先帝英年早逝,皇帝只是十歲的孩童,中宮以太后之尊臨朝稱制,饒是她睿智善謀,仍只是女流之輩,韃靼看準這個機會,又有蠢蠢欲動之勢,危急時刻,名門大閥和各路藩王都擯棄前嫌,齊心禦敵。
此役中,最大的功勳,卻是為周浚所得,他以奇兵奪下天門關,斷了韃靼大軍的補給,才使這虎狼之敵退卻,朝廷和蠻夷堪堪打了個平手,這才沒有貽笑天下……
此後,他再建鎮北軍,又逼得朝廷把整個北郡給他作了封地,一時鋒芒無二。
這樣的強勢人物,把女兒送入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