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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適時避開了直面而來的注視,也許是因為我例假來了的關係吧。
高大的身子一下子跌進了沙發,他支住自己的額頭,完了完了,看來我這周要獨守空房了
飛機滑過天幕,男人緩緩從出艙口走出來,黃金比例的身材被既能擋寒又不失風度的灰色羊絨大衣包裹,他的臉上滑過一絲淺淺的笑意,踏進這個國家,就能和二十多天時間日夜出現在思緒裡的女人近一點,這比他以前設計耍狠要激動太多。
走出機場,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突然抱住了他的腿,手裡拿著飯碗,飯碗裡有幾個零碎的硬幣,有一毛的,五毛的,最大面值也只有一元錢。
哥哥,我媽媽重病發燒,求求哥哥給點買藥錢救救我媽吧,求求你了。虛弱無力的嗓音在雪季便得更加涼薄。
女孩一張臉被凍得發紫,周圍的路人指指點點,還有一個和於柏徽擦肩而過的掃地阿姨提醒了句,這個小女孩經常在這裡轉悠,她嘴裡每天都有新的說辭,可別上當了。
於柏徽的雙眉一蹙,略帶考量的盯了她一眼,這麼冷的天,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很單薄,有好幾處都露了大口子,涼風呼呼的灌。
要是放在以前,就算別人撞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可這次,他竟然緩緩地蹲下了身子。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喬菀在金三角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她問他,你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人吃不飽,又有多少人因為沒錢而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夢想?你,什麼都有
哥哥,我求求你,給幾個買藥的錢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哥哥。小女孩的聲音再次穿透了他的耳朵,驀地拉回思緒的線。
於柏徽深深嘆出口氣,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錢包,扯出一疊紅果果的現金,輕輕放進了小女孩的碗裡,去吧,回家穿衣服,天太冷了。
他不想去計較眼前之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如果條件允許,她絕不會在冰天雪地的日子裡穿這麼點衣裳出賣自己的自尊。
女孩沒多說什麼,小小的膝蓋在積雪的路面砸出兩個深深的雪坑,她對著於柏徽磕了好幾個頭,然後才起身離開。
從未有過的惻隱只來源於一個女人出口的一句話。
於柏徽的一生,擁有過太多女人。他的腦海中,有很多睡過的女人現在連長相都記不起來,能影響他的只有喬菀一人。
如果這是老天對他玩弄感情的報應,那麼這個報應太剜心了。一個怎麼努力也無法得到的人,註定只能帶給他難以釋懷的回憶。
計程車在他面前停了下來,按動了幾聲喇叭,司機探出腦袋問了句,先生,去哪?
於柏徽勾了勾唇,江城!
☆、第126章259200秒
離別的恐懼不是最深刻的,最難熬的是等待離別的時間。
簡言太過真實的存在於她的世界,她能觸及到他稜角分明的輪廓,感受他渾厚的男性氣息,輕而易舉依偎在他寬闊的肩頭。
和之前幾次不同,她知道,這次如果離開,他們可能此生不會再見。站在塵世仰望,只剩兩處茫茫。
從醫院走出來,她眼角的淚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了霜,覆在精緻的臉上被體溫融化,反反覆覆重演著。
女人一輩子,要愛上一個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男人不容易,在一次次勇闖難關中始終堅定更不容易。
簡慕華用簡言以後的人生作為要挾,用惡俗的商業陷阱做為籌碼,她無路可選,亦應接不暇。
心如刀絞的十二天,她每天都在享受簡言的尊重,關心,體諒。有時是幾句平淡卻溫暖的話,有時是他一個寵溺的眼神,又或是一重滾燙的手溫。可心裡想的卻是離別後這些幸福一幕幕散場的畫面。她再也不能貪戀他的氣息,他的手溫,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