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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此刻,她就算痛楚沁骨,也必須忍下去。
冉竹給心裡默默打氣,這會間就聽腳底下響起一陣陣哐啷哐啷鐵鏈碰撞地面的聲音,她略略低眸便看到一個如自己般披頭散髮,襤褸白衣的囚犯男子從城門裡走了出來。
圍觀的老百姓瞬間沸騰起來,一時間花花綠綠的水果蔬菜漫天飛一般砸向囚犯身上,但是他只是低著頭佝僂著身子緩慢行著。
冉竹的目光跟著他的視線一點點挪動,城門口到菜市場的位置並不遠,但他卻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身旁的侍衛中間不耐的推了他好幾次。
粗壯大漢,赤膊上陣,明晃晃的大刀折射出晌午的烈日光芒,一下子刺痛了冉竹的眼,令冉竹心驚肉跳的還有那一刀下去高高濺起的濃濃鮮血。
一聲冤枉,是他臨死最後的遺言,不甘委屈憤怒的怒吼清晰的傳到了冉竹耳朵裡。
她看不到犯人的表情,但卻看到了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的百姓,心頭處驀地生出一股悲涼,還未來得及細想此番心情淚水已經順著臉龐滑了下來。
“看到此等場景,你有何感想?”冉竹頭頂上忽的響起一聲低沉嗓音,黯啞中帶著一絲狠厲。
冉竹一驚,下意識的想抬頭,卻只能無力的繼續垂下。由此也明白了宣墨他將自己懸掛這宣武城門前的另一個用意。
令她懼死為求生,供出所謂同謀,還有師姑寶玉的下落。如是此番,必然省了他到處調查的時間與精力。
這番計策著實不錯,只可惜用錯人身上了。
“回皇上,奴婢聽到他臨死時的遺言,待看到這周圍的百姓百姓,頓時想到了一句話。”冉竹嚥了口口水,艱難開口。
城牆上未有聲音傳來,靜靜的似是除了風聲這天地間便只剩下冉竹一人。
但冉竹知道他在,那獨特的幽然冷香是這世間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竇娥六月曾飛雪,妾命如絲輕易絕。今夕斷頭冤出口,百姓鐵石斷無血。”
話語乾啞破碎,輕聲話語剛一出口似是就被風聲帶走掩埋。遠處菜市場刑場前圍攏的百姓依然多如潮湧。
良久,就在冉竹真的以為宣墨離開的時候,他忽的開口:“你是說朕冤枉了你,看來朕今天的這番苦心是白費了。”嗓音冷冷,帶著一絲死亡的氣息。
冉竹聽到這話連張嘴的力氣都沒了,心頭倉惶間似是看到下一個被斬首的就是她。
輕塵,如若我就這樣死了,我但求你以後永遠也別恢復記憶……宣墨抬眼看著眼前景象,以往殺伐決斷那是在戰場上對陣殺敵,他從不手軟。可今天看到自己的子民對死亡一事竟然顯得如此興奮,這著實是他訝異的地方。
不管此人是罪犯還是普通人,畢竟死亡是一件讓人無法快活的事情。他大宣朝的百姓何時變得這麼冷血了?
他自然懂冉竹那兩句話的意思,心頭掠過一絲愧疚。其實昨夜他冷靜後分析了一番,覺得箇中疑點眾多,各個罪證都十分明顯的指向冷冉竹,反而將這個案件露出了破綻之處。
他如今只是將計就計,既然暗處密謀之人希望看到他將冷冉竹判做罪魁禍首,那他就做給這些人看。他們放鬆警惕之時,他才可暗裡加快人手調查儘快突破。
希望這女子能在這城牆上撐到他查出寶玉和皇后下落的那一天。
宣墨低頭看著眼底下的冉竹,只見綁著她手腕的麻繩早已被鮮血浸透,更有暗色的血斑順著她碧藕般的臂膀一路停留。她置於半空中一動不動,宣墨除了看到她頭頂處陽光折射下黑髮的光暈外再也看不出任何活人的氣息。
就那樣毫無預兆的,宣墨腦海裡快速閃過一些模糊畫面,可他卻什麼都看不清。忽然胸口處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下,劇烈的痛楚急如閃電。他不由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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