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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面,神色淡淡,“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和姜老師換一換。”
這家店最出名的便是這道蟹黃拌飯。如今秋冬交替,早已不是螃蟹的旺季。或許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心意,錢銘森還是選了這家餐廳,要了四份比當季時要貴上近一倍的蟹黃拌飯。倒是簡承言一改往日的樣子,有些不領情地在下單的時候提了一嘴,把他的那份換成了雞湯麵。
“謝謝。”姜柯源掩飾著心頭那股癢意,看著簡承言伸手將他面前那盤蟹黃拌飯抽了過去。
簡承言本就有些近視,不過度數不高,大學之後每次正式場合,姜柯源見到他的時候他都戴著隱形眼鏡。但或許因為昨天晚上睡得實在是太晚,他今天戴了一副銀邊眼鏡。
米飯的蒸汽升騰著飄著,在鏡片上留下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姜柯源看著他將眼鏡摘下,疊上眼鏡腿放在手邊,低頭慢條斯理地攪拌著碗裡的蟹黃飯。
“哎,說起來,我好像記得小簡是衡高畢業的吧?”周遠山好像想起了些什麼。
“是。”簡承言將勺子擱在碗沿,抬眼看向周遠山。
周遠山轉而去看身邊的姜柯源:“小姜,你是不是也是衡高的?”
簡歷上寫得清清楚楚,姜柯源就算是知道接下來話題將要轉到什麼方向,也無力阻止:“嗯。”
“這麼巧?”錢銘森是簡承言的大學老師,對他高中時期的經歷並不瞭解,聞言抬頭,視線在姜柯源和簡承言二人之間轉了個來回。
“何止!”周遠山記憶力超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姜和小簡兩個人年紀也差不多,應該是當時衡高同一屆的吧?”
與其讓這兩位老師接著猜下去,還不如自己先說清。簡承言看向姜柯源:“我和姜柯源是高中同班同學。”
桌子下面,姜柯源不輕不重地踹了簡承言一腳。
對面那人拿著勺子的動作一頓,掀起眼皮看了姜柯源一眼,什麼都沒說,接著低頭吃飯。
這兩位老師之間的淵源已經夠深的了,姜柯源不想再讓他和簡承言之間再扯出什麼關係來。畢竟他是真的不喜歡也不擅長應付這種“親上加親”的場面。
“不過說起來,你們兩人高中畢業之後應該沒再見過了吧?”周遠山一直是那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同學情誼還挺重的,小簡還記得你吃不慣蟹黃呢。”
姜柯源下意識抬頭去看對面那人。
簡承言只是笑了笑:“湊巧記住了而已。”
哪裡是湊巧,姜柯源不吃蟹黃這件事,記得最牢的,恐怕除了他爸媽和簡承言,不會再有第四個人了。
十八歲之前,幾乎每一年的螃蟹宴都是兩家人家湊在一起享用的。
雙方父母會在節假日特意驅車趕去盛產螃蟹的璒湖,點上一桌的螃蟹,坐在湖邊賞景品蟹。
姜柯源吃不慣蟹黃蟹膏的腥味,從小就只抱著螃蟹的那八隻腿啃得歡快。他碗裡剩下的那些無腿螃蟹,最終都進了簡承言的飯碗。
其實簡承言也不愛吃帶著鹹腥的蟹黃蟹膏,姜柯源已經忘了自己究竟是怎麼知道他的這份秘密。
從小到大,姜柯源一直以為對方這麼做是為了在長輩面前塑造善解人意的形象,當然,也包括今天這一出。
他低頭慢慢地吃著那碗光面,心裡卻對簡承言暗自腹誹,覺得自己好像又在長輩面前被他將了一軍,矮了半個腦袋。
秋末冬初的衡州市陷入了潮溼的秋雨季節。這兩天即使沒有下雨,空氣中也始終瀰漫著一股揮散不去的潮氣。
姜柯源和簡承言並肩跟在兩位老師身後兩三米處,一路無言。
前方兩位老友的交談聲和笑聲時不時傳來,姜柯源低頭看著沾然了些許灰塵的運動鞋鞋頭,餘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