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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兒當初為了你和家裡鬧翻，在外面吃了那麼多苦，為人父母實在不忍。如果她知道是我們阻止她和你在一起，以她的性子，怕是會作出和家裡斷絕關係的事情。所以你和她分手這件事，還得你來提。你放心，只要你和黛兒分手分得乾淨，我們家不會虧待你。」

陸銘起身，「我會按照您說的做，和她分得乾淨。不過我做的這一切，並不需要您給的什麼好處。」

僅僅只是因為喜歡她而已。

語氣聽上去很平靜，但他垂下來藏在袖子裡的手，早已指甲深陷。

留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

沒有絲毫停留。

從下車那刻起，他便知道這裡不是他該來的世界。

……

陸銘渾渾噩噩回到簡陋的出租房，在回來路上，體內所有力氣便好像被抽乾。

門外時不時響起腳步聲和說話聲，但他卻失去了聽覺一般，耳邊只不斷響起在喬家時，喬華雲對他說的那一番話。

泛黃的天花板散著陳舊的氣息，不大的空間，也給人一種沉悶感。

他矇住被子，閉上眼睛。

睡一覺就好了，他9sj想。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一陣電話鈴聲所吵醒，喬黛打來的電話。

「喂，我剛下班，你呢？晚飯吃了沒？回去了嗎？」

陸銘握緊手機，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知何時發著白。

所有壓抑的情緒，在聽到她聲音的那刻，猶若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原來，人難受起來，真的會覺得呼吸困難。

「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生我氣了。」

細細柔柔的聲音，像只小奶貓拿爪子在他心口處撓。

他把手機離自己遠了點，似乎這樣，那隻爪子就撓不到。

「明天六點，一起吃個飯吧。」

「好，我明天肯定不會爽約的。」

「我很累，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電話結束通話，四周重新安靜下來，也歸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

第九章

早出門前，喬黛站在玄關處鏡子前來回照著。

她身上穿的，是前天在陸銘面前試過的那條米白色輕熟溫柔西裝款連衣裙。柔順的髮絲垂在肩上，流蘇耳環若隱若現，波光灩瀲的眼睛裡，笑意淺淺漾開。

和喬黛一起出門的林雲嬌見這姑娘照鏡子時就開始不知道在傻笑些什麼，揶揄，「這是要去走秀？」

喬黛甜甜的聲音中帶著點嗲，「晚上和我們家銘銘約了吃飯。」

「好好說話。」

喬黛：「你就是嫉妒。」

林雲嬌：「是是是，男朋友又帥又溫柔，我就是嫉妒。」

「放心，遲早甜甜的戀愛也會輪到你。」

「我謝謝您。」

林雲嬌家裡給她買了車，兩人順一部分路，早上林雲嬌都會帶喬黛一程。

喬黛大學讀得國內數一數二的美院，能上這所學校，家境都還不錯。作為喬黛將近四年的室友，喬黛雖從沒向室友炫耀過什麼，但從她平日裡吃穿用度以及行為作風，林雲嬌很清楚，喬黛家境至少比她家條件要好。

只是讓林雲嬌感到不能理解的是，自從喬黛談戀愛後，畫風一下子從大手大腳變成扣扣搜搜。

不是工作後還有工資嗎？再有個月薪三萬的男朋友，怎麼日子過成點個外賣還不超過二十塊的標準？以前讀大學時，這姑娘一杯奶茶都超過二十塊，還是喝一半扔一半的那種主。每次為了不浪費，她都搶先一步讓這姑娘倒一半給她喝。

林雲嬌見喬黛一副完全沉浸在戀愛中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