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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女童仍保持著一張冷然的臉。

&ldo;你真無趣。&rdo;猴子掃興道。

&ldo;你要聽好玩的事麼？&rdo;女童瞥了他一眼，&ldo;我並非沒有遇到過怪異的事，只是不知道，對你來說，是不是算好玩。&rdo;

&ldo;你說出來呀！說出來俺才能辨別是不是好玩！&rdo;

&ldo;我總是遇到一個人，算麼？&rdo;

&ldo;這算什麼？&rdo;

&ldo;成周距今一千六百餘年，我遇到一個人，此後，便幾乎與這個人每一次的輪迴擦肩而過‐‐這，算怪異之事麼？&rdo;

&ldo;說說看。&rdo;猴子被吊起了興致。

&ldo;那要從第一次說起，彼時……&rdo;

第二章 昔影

周都，鎬京。

相逢是在路邊，一個尋常的男人在換絲。明明是個衣著粗陋的下等人，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京城，最熱鬧的地方，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她也不明白為何會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注意到這樣的一個人，當察覺自己的舉動時，她已向那個男人丟出了一枚銅貝。

天庭對楊家的裁決尚未收回，她仍受到天兵的追殺，在外只能喬裝，行事更應低調。她丟下銅貝，不發一言，便又加緊趕路去了。

拐過幾間房，出了城門，她就真的離開這裡了。

站在鎬京的城外，回頭望去，又一個落腳處被她拋在了身後。

城門處，官兵正和幾個百姓糾纏不清。

&ldo;哪兒來的小鬼，去去去！&rdo;他們吆喝著，把她趕開。她也不惱，壓低了斗笠便又繼續前行。

&ldo;楊蟬！&rdo;

有人在她背後叫了一聲。

……

楊蟬。

這是她的本名。

她說道：&ldo;我不用回頭，便知道那是追殺我的人，他們認出我來了。我二哥曾跟我說，見過我面目的人統統都要死，所以，他們死了。我殺的人太多，他們長什麼樣我已經不記得了。弱者，也不配令我記起。&rdo;

然後她繼續說起那個弱者，正是先前那個衣著粗鄙的男人。

&ldo;原來，是他跟在我身後，引來那些追兵。不過，或許他也並不知自己給我惹的麻煩。我殺完人，一身血，回頭時，他就那麼呆呆地站著，手裡握著一束絲……&rdo;

她頓了頓，繼續道：&ldo;他說，那是因為我給了他一個銅貝，他不能無端端受人恩惠，應該把絲給我……&rdo;她調轉目光看向猴子：&ldo;僅僅因為一點小恩小惠，就唸念不忘，這樣的凡人，蠢不蠢？&rdo;

&ldo;無關愚蠢，常人總有目光短淺之輩，俺聽你如此訴說，只覺得那是一個庸人，卻也是個好人；倒是你，那樣一個弱者，一個你口中的蠢人，所受的恩惠恰恰是由不屑於其的你所施捨，為什麼？&rdo;

&ldo;&l;為什麼？&r;玉鼎後來也這麼問我。&rdo;

&ldo;玉鼎？可是那玉泉山金霞洞的玉鼎真人？&rdo;

&ldo;那老頭……確是我二哥的師傅……有段時間，他跟在我身後。他見我注意起一個庸人，也曾問我，為什麼。&rdo;

&ldo;你回答他了嗎？&rdo;

&ldo;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