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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主來到芳華院的時候,就見花木稀疏,一個小小的女童坐於古樸的迴廊之上,半截身子被花木落下來的陰影所籠罩。
她側對著前方,眼睛專注的望著下方,望著手上的一個錦囊。
從謝家主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她蒼白虛弱的側臉,以及一眨一眨的眼睫。
謝家主心裡突然升出一點憐惜,畢竟是他的血脈。
他走上前,問:「小七,你還記得阿父嗎?」
第11章 世家庶女 2
謝家主進來的時候,仙歌正在用沙盤練字。
這沙盤是仙歌讓她的貼身女侍做的,做起來非常不容易,所以仙歌很珍惜。
謝家主一走近,就看到專注的在沙盤上鬼畫符的仙歌,那鬼畫符細看去居然有幾分像字。
聽到謝家主的聲音,仙歌轉過頭來,呆了一會兒,彷彿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父親,慢吞吞地行禮道:「阿父。」
謝家主看她這模樣心塞的發現可能先前的那句疑問被料中了,這個還活著的最小的女兒可能真的不記得他了,明明先前的那句疑問只是一句聯絡父女感情的話而已!
謝家主轉移話題道:「小七在練字?」
不知是什麼樹的樹蔭直直地灑落下來,哪怕沒有它的遮蓋,這個院落的陽光也是少的可憐,謝家主一來,僅有的來自於太陽的溫暖也沒有了。
仙歌稚嫩的臉龐恍如要融化的冰雪:「是。」
是也不是,她是在畫符,看這個世界的道則有沒有可能被簡單的符篆所引動,現在看來……
但這個就沒必要和謝家主說了,小小的孩童蒼白的臉上沒有什麼血色,彷彿所有的元氣都被那一場差點要了她命的溺水奪走。
她一身簡樸的素衣,站起身來也就謝家主的膝蓋高,那一雙孩童的大眼睛清澈而純淨,但就是少了些人氣。
望著那雙純澈的眼睛,謝家主一瞬間湧上愧疚心虛心疼等並不複雜的情緒。
謝櫻好歹也是他的親生女兒。
但謝家主看一眼那「鬼畫符」的字,嘴角還是微微抽搐,他斟酌著還是道:「小七想學練字嗎?」
這個問題就是另一重意思了。
認字和練字是兩回事。
謝氏的子嗣,無論男女嫡庶,到成年之前都要認字,但練字不同,幼童的手細嫩,執不了刀筆,刻不了竹簡,紙張稀有昂貴,斷沒有隨意給庶子庶女取用的說法——至於更稀有的錦帛綾羅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哪怕是謝氏庶出的子弟,能說自己正兒八經的練過字的還真是少,而那些人也大多成年了,而且大部分人頂多也就是像仙歌現在這般,練過沙盤而已。
仙歌抬頭望著謝家主那擋了她太陽的高大身影,以及並不怎麼和煦的眼神,清澈的眼中有些困惑,似乎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但小孩子相信自己的父親是本能,還是她懵懂地點頭:「想。」
心中平靜異常的仙歌想,不管怎樣,反正是有好處送過來,那就直接收下好了。
謝家主聞言,滿意地摸了摸她的頭:「好,那阿父就滿足小七的願望。」
這就是他給這個倒黴溺水,又頑強的活下來的子嗣的補償,讓她能在其他兄弟姐妹還渾渾噩噩的時候,開始練字。
「小七想學誰的字?」
他自己的字就不錯,被陛下誇讚「雍容端方,雅緻逸出」,他堂弟謝十三的字也不錯,在士林中飽受讚譽,有「熔金磋玉,風骨切切」的美譽,還有謝十八,謝十九的字同樣不錯,當然整個謝氏書畫造詣最高的是上一代的一位隱居長輩,這就不便打擾了。
謝家主這樣想著,結果就看到仙歌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他,問:「有哪些人?」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