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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忘掉這些事,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他就真的會活得好麼?不會,他已經試過了。
安璇靜了靜:「那我退出吧,免得大家為難。」
趙小慧沉默片刻:「你再考慮一下?你明年的戲還一部都沒定呢。」
安璇搖了搖頭:「不用考慮了。另外如果換人的話,我覺得陽陽挺合適的。正好他那邊檔期也充裕。」
趙小慧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但安璇知道,她已經做好決定了。
紅了就是紅了,事業上的打壓一時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商業價值。活動一樣接著一樣,排在日程表上。這不是安璇理想的工作狀態,但能賺錢,能保持曝光,總是好的。
他的光環越大,有朝一日,能喊出來的聲音也就越大。
工作之餘,他和薛陶陶一直都保持著聯絡。她整理了陳清影手機和電腦裡的證據,正在努力說服更多的人站出來。可惜幾乎沒有響應者。
站出來的代價太大了,有人直言:我不想再次毀掉自己的生活。
他們諮詢過經驗豐富的律師。起訴鄭大江和起訴鼎華,這兩件案子無論哪一件都很難贏。如果硬要選一件稍微有點勝訴希望的,那麼對公司的訴訟希望還稍微大那麼一點點。
走到這裡,就是一個僵局。
薛陶陶自嘲說,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堂吉訶德一樣可笑。她憔悴了很多,眼鏡後面的眼睛因此顯得很大很大,像個童話故事裡性情古怪的少女。
她笨手笨腳地從一大堆舊書和訴訟材料裡找出了茶罐,給安璇沏了一杯茶。
他們都能想到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麼——以名譽權遭到侵害為由反訴,並索取巨額賠償。漫長的時間,高昂的成本,巨大的壓力……他們篤定她會後退。因為絕大多數人都後退了。
想贏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為什麼還要打這些官司呢?
「我不甘心。」薛陶陶摘下眼鏡擦了擦,固執道:「這不對。阿影是個好人,她不該遭受這些。如果之前哪怕有一個人站出來,她都不會遇上這些事……她在遺書上說她很愧疚,因為眼睜睜地看著一些事發生卻什麼都做不了,她覺得自己有罪。我想讓她知道她不必愧疚,她沒有錯,錯的是那些人渣……叔叔阿姨想替她要個公道。我也想。可是現在我又覺得,贏也好輸也好,總要有人把這些事說出來,提醒後來的人。」
她苦笑了一下,眼淚卻掉了下來:「可能是我太自以為是了。說了好多大話,其實也沒能做到什麼。」
她的帳號被禁言了。解禁後暫時沒有再開口。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想把這個說話的機會留到更重要的時刻。對方似乎認為她慫了,並沒有再採取進一步行動,只是全網賣陳清影和黑通稿,一波又一波地發。
安璇低聲道:「我再打一筆錢給你吧。你也要生活。」
薛陶陶搖了搖頭:「不用了,需要的話我會說的。之前寫了一個本子,稿酬已經到帳了。」說到這個,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小安哥,你最近有沒有檔期?」
安璇說我閒得很,已經沒人敢用我拍片子了。
薛陶陶咬了咬嘴唇:」唉……可是你太貴了……她們沒有錢……」
安璇微笑了一下:「有價無市,降降價也無妨的。我拍廣告也差不多拍夠了。」
薛陶陶彷彿開心了一些:「那我把她名片給你吧。等下我和她說一下,她肯定很高興。」
安璇好奇道:「誰啊……」
薛陶陶開始在鐵皮盒子裡亂翻:「你大概不認識,是個沒什麼名氣的小導演。前年不是有個鄉鎮中學出過捐助人性侵的案子麼,那個班主任老師一直在替學生打官司。她想拿這個故事作為題材,拍個電影……本子是我寫的。只是一直沒找到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