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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燕子尾,無色無味,一星半點便可致人於死地。&rdo;
她滿意的笑,將念七的驚惶收入眼底。&ldo;放心,這茶不是準備給你的。&rdo;她作勢將茶杯帶入唇邊,又在離雙唇半寸處放下,挑眉,細細觀察念七陡然放大的瞳孔和瞬間凝滯的表情,&ldo;念七,你是我的影守,若我飲鴆而死,你說你還能活著回汴梁麼?&rdo;
攥緊的拳頭鬆開又握緊,他額角已滲出細密汗珠,只是吶吶道:&ldo;若我放姑娘去平沙關,聖上亦不會放過念七。&rdo;
她起身,提裙踱於念七身前,溫和地笑著,眼中卻是得勝者的驕傲,&ldo;念七,你我相識多年,我怎麼忍心如此逼迫於你!&rdo;三聲擊掌,廳中湧入十餘護衛,手持寬刀,怒目相對。莫寒指著門外,對念七道:&ldo;念大俠是要逼我喝了這杯茶呢,還是乖乖束手就縛,如此,皇上仁慈也不會降大罪於你。&rdo;
念七默然,緊抿雙唇,但卻已鬆開緊握的劍柄。
莫寒向護衛招手示意,念七象徵性的反抗,待到手臂和側臉都掛了彩,才老老實實任護衛將其綁縛,壓進後院地牢。
&ldo;岑管家,彌月如何了?&rdo;
&ldo;與方才賊人一同囚於地牢。&rdo;
此時多咄奇已從門外風風火火地趕來,身後還跟著仙風道骨的岑繆涯。
莫寒對挎著醫箱的岑繆涯點頭微笑,又向岑管家吩咐道:&ldo;馬匹可曾準備妥當?&rdo;
&ldo;已在門口備馬,隨時可以出發。&rdo;
&ldo;嗯。&rdo;她將桌面上盛滿毒液的茶盞傾覆,任茶水在桌布上恣意蜿蜒,&ldo;點齊十二名精銳護衛隨我一同奔赴平沙關。&rdo;
她提步向前,與微微有些吃驚的岑繆涯擦肩而過。&ldo;勞煩岑先生隨莫寒同去。&rdo;
&ldo;無妨,只是眼見著一尾靈狐蛻變成憤怒的母獅,有些不適應罷了。&rdo;
帶著完顏煦留下的通關腰牌,莫寒一路南下,風雨兼程,日夜不休。
大風挽起寬大的衣袍,露水打濕潤澤的烏髮,繁星在天際織出細密的網,烈日在頭頂將翻飛的心緒炙烤得焦灼不安。
皮鞭再不能將疲乏的駿馬驅動,馬匹換了,人卻依舊奔忙,原來人的潛力真是無窮,以往勉強能駕馬小跑的人,如今一連賓士四天,竟無半分疲累。
興許,滿腦子都是他在沙場以寡敵眾的場景,來不及感受勞累。
平沙關內滿目瘡痍,戰場已被清理乾淨,但風從遠方呼嘯而來,彷彿還可聽到連天的號角和悲愴的死亡。
廝殺之聲響徹耳際,抬眼望去,平坦的地域茫茫不見邊際,千里尋來,她始終堅定地相信完顏煦絕不會扔下她一人獨去,但此刻,這般曠野之中,巨大的恐懼與無力感湧上心頭,她要如何,才能在無邊無際的原野上尋到他的身影。
岑繆涯上前去,輕拍她削薄如紙的肩膀,似是安慰,&ldo;休息一會吧,你都一連趕了四五天的路,當心累垮自己。&rdo;
她呆呆佇立,望著原野上一輪初生的紅日,長久地靜默。
&ldo;附近可有易於藏身之處?&rdo;
圍守的侍衛拱手上前,答道:&ldo;唯北面有一處山澗。&rdo;
莫寒點頭,回身上馬。&ldo;去北邊找,一處都不許漏過!&rdo;
不能停,不能有片刻的迷茫與懈怠,多一分耽擱他便多一分危險。
她在狹窄的山澗中尋找完顏煦的蹤跡,遍尋不著的焦躁時刻,侍衛已然警醒地聚攏,將莫寒置於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