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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五六點鐘左右,太陽升起來,落地窗上一片白光。章尋睜開眼又眯上,臉色還是很差。
他沒壓住咳嗽了兩聲,聞銳鳴立刻也醒了,四目相對的瞬間連空氣都安靜了好幾個度。
感覺到身體的不適,章尋慢慢把昨天的事全想起來了。他半晌沒再弄出什麼聲音,只是臉色發青。
但想像中的尷尬壓根兒就沒出現。
聞銳鳴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就像他發燒那天醒來時一樣。清晨半亮的天光照在聞銳鳴臉上,這個面部線條沉穩剛毅的男人微微蹙眉,開口第一句是:「餓嗎。」
章尋緩了兩秒,搖搖頭,眼皮僵硬地抬起,「我們不用去趕飛機?」
「幫你改簽到今天下午了。」
章尋深吸一口氣,把臉轉開看向窗外。
「你昨天一天都在這?」
「嗯。」
他咬了咬牙:「給我拿件浴袍。」
聞銳鳴起身給他拿了,然後還像以前一樣背過去等他穿好,但這個動作看到章尋眼裡就非常刺眼,以至於過了好一會章尋才做足心理建設,起來披浴袍。
身上太髒了,有些痕跡都已經乾透,他迫切需要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乾淨,好讓自己恢復成正常人。但雙腳剛一落地,人也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好在聞銳鳴眼疾手快托住了他的腰。
章尋狼狽不堪地站直,臉上風雲突變,「別!別扶我。」
他的自尊心不允許。
但是體力又實在不濟,哪怕咬緊牙關往前走,雙腿也直發抖,尤其是胯間的面板,火辣辣地疼,不確定是破皮了還是腫得太厲害。
「給你買了葡萄糖。」聞銳鳴覺得自己語氣生硬,確實是不知道怎麼樣才算自然,「洗完澡喝兩支,你應該是脫水了,需要——」
「夠了。」章尋急聲打斷,「不用你多事。」
聞銳鳴沉默了片刻。
「那我先回自己房間,兩點鐘來叫你。」
門一關,章尋兩眼發黑差點又昏過去。他忍著難堪扶住牆,一步一頓地往浴室挪,半晌總算是把自己挪了進去。
大腿根可能是被自己沒輕沒重掐的,青一塊紫一塊,乍眼一看就像是剛經歷過極其激烈的性。
洗完澡出來看到床邊的葡萄糖補劑,章尋露出自我厭惡的表情,但最終還是屈服了,一口氣喝了兩支。
不得不承認聞銳鳴是對的。喝完他的確好多了,起碼走路已經不成問題,收拾行李也不覺得頭暈,至於腿根的傷只能靠養。
洗完澡章尋頭疼地枯坐,看屋裡的每件東西都不順眼,胸口湧起一陣按捺不住的煩躁。
他有心想反擊趙曉波的一再侮辱,短時間裡又找不出合適手段。
難道認栽?不可能。
況且再這樣下去,趙曉波只會變本加厲,不達目的絕不罷手。
那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是先報警,再想辦法震懾趙曉波,還是乾脆想辦法跟趙曉波握手言和,先穩住他再說。
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章尋把自己往沙發上一靠,脫力地閉上眼。
這段時間事情接二連三,沒有一件是順心的
過了一會兒,門鈴響了,他拿上行李去開門,果不其然是聞銳鳴。
章尋裡外衣服已經全部換過,但精神並沒完全恢復,臉色也很蒼白。聞銳鳴想替他拿行李,他執意自己來,過程中也沒和聞銳鳴對視。
進了電梯就他們倆,章尋盯著門,忽然出聲:「昨天的事請替我保守秘密,我不會虧待你。」
聞銳鳴轉頭看向他,臉上閃過異樣的神色:「你當我聞銳鳴是什麼人。」
「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人。」
靜了數秒,聞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