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驟,甚至樂於觀看男女親暱的每一個細節,老鼠們吱吱吱羨慕地交流著人類不分季節的“歡娛”。他倆在黑暗中摸索一陣,才在靠牆的鋸齒形藏式樓梯處站穩腳跟,緊張和興奮像吸乾了碉樓裡的空氣,使阿滿初感到空前的窒息,昔日作戰碉樓的瞭望小窗縫射進一線可憐而幽暗的暖光,微弱的陽光預示他們的前景的暗淡,自然更不會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總之,他們的愛與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或指腹為婚這一類的婚姻術語靠不上譜,更不會引來別人羨慕的眼神。他們是冒死在相愛,是在刀尖上行走。蹲在牆縫裡的上百隻老鼠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見他們情不自禁地相擁在一起,阿滿初藉助微弱的光線看見,土登的大眼睛在一頭捲曲而濃密的黑髮下顯得深情而憂鬱,他用看不夠似的眼神如此近距離地探望並仔細地記住她的每一個部位,“快要有一年沒有看到你了。”他的第一句話就像窗縫裡照進的陽光,讓她感受到心儀男人關愛的溫暖,她屏住呼吸靜靜地感受他擁抱的力量和氣息,一種美妙的感覺讓她身體軟綿綿的,下身浸溼了溼漉漉的液體,臉蛋燙得快燃燒了一般。土登那硬梆梆的東西頂著她讓她興奮讓她害怕,她卻有絲毫的反感,只是覺得他摟著她腰的雙手比平日拴的腰帶要緊十倍百倍,讓她透不過氣來。這時,老鼠們又吱吱地笑看著交流他們下一步的要做的事,“瞧瞧,他們又要像我們一樣繁殖後代了。”老鼠們哈哈哈地交流著。
“雖然看不到你,但你又無時無刻不在我的心裡,在我的生活中,甚至布里科的一每座山、每一隻鳥兒、每一朵雲都是你的化身。”土登緊張地傾吐著愛意。阿滿初像風中的花朵一般快樂地點著頭,她看著他,看著他鼻樑和額頭因緊張而浸出的汗珠,心情如窗縫裡透進的陽光一樣溫暖,心裡卻同樣堵著他一樣的話。長時間沉默的相擁代替了對話,“沒有你,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黑暗中土登終於擠出像窗縫射進的可憐的光線一樣的擔憂,說這話的同時他口裡的氣流直入她的耳膜,她快活地感到他的臉開始貼著她的臉,任他親吻。
5 人神之盟(6)
當土登嘴唇上感到一股鹹鹹的液體竄入舌苔時,他瞅見阿滿初已哭成了淚人兒,她說:“土登,我們不會有結果的。”說罷哭泣著離開碉樓,這時,憑經驗看現實的老鼠們傻眼了,個個目瞪口呆。
在人群中尋找最漂亮的阿滿初,同樣是土登的哥哥桑朗安排給隨從的首要任務。這位“吃著碗裡想著鍋裡”的已婚男人也在人群中快速地搜尋著,比父親看金子成色的眼神還認真、還仔細。鍋莊的快速節奏使他看花了眼,“難道阿滿初鑽地了不成?”他開始納悶。
聚會的持續高潮使男人們醉了又醒來、醒了又再醉,時間在寨碉上悄悄地打著“哈欠。”嘉絨男人忘記了時間的存在,他們開懷狂飲,正用喝下大渡河的豪情來回報酒神對他們的厚愛;女人們則不分白天黑夜、不知疲倦地載歌載舞,盡情地腰扭出女性的動人和嫵媚,釋放出招蝶引蜂的訊號;看不到阿滿初的桑朗心裡陣陣難受,他開始毫不節制持續地大喝、持續地大吐,更多的時間則是醉臥在帳篷裡,醉眼朦朧地看雲彩、看月亮、看星星、看女人們在春天優美的曲線和勾人的影姿。他已連續喝醉、八次叫人像死豬一樣抬回帳篷,每次抬回放在卡墊都形如一堆爛泥,像一個能裝能卸的大酒桶。
“哈哈,這副嘴臉才叫降央家大名鼎鼎的桑朗益西,瞧瞧,這個天塌下來都與自己無關的人熊。”降央土司半嘲諷、半生氣地看著自己“酣暢大睡”的兒子,吩咐管家派人看住他再不要出去惹是生非,說完便帶著太太和愛犬離開了帳篷。每當父親罵他人熊的時候,他都裝出“酣暢大睡”的樣子並且鼾聲如雷。女傭不停地用溼毛巾蓋在他的額頭上,但即便是這樣醉得雲裡霧裡,他都還不停地詢問康波管家:“看見阿滿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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