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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請蒙古軍隊平定噶爾丹叛亂時,在這裡就留住了許多青海霍爾的蒙古人。當時達瓦覺得這個藍眼睛人是個多舌的烏鴉,皮口袋裝滿了不像藏文的書。認為這裡住的藏人或是蒙古人關他屁事,為了不讓他死皮賴臉地纏著馱隊,他還讓手下的果洛人布達在酸奶裡兌了酥油想讓這位外國人拉肚子,這樣他就不會跟著馱隊。第二天,這位外國人非但沒有拉肚子,反而更加精神抖擻地在馱隊裡跑前跑後的,他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外國人是魔鬼變的。”這場惡作劇在父親聽到後,罰達瓦在馱隊每到一個目的地就去放騾馬吃草。
11 父命子從(8)
雪,已把騾馬道上的路覆蓋得看不見蹤跡,白楊樹的樹枝被厚重的積雪壓得無力支撐,不時地從樹枝上一大片一大片地墜落到地上摔出甕聲甕氣的聲音,大雪把馱隊困在夏拉若無事可做,夥計們玩起了“學曲都”(擲骰子,有皮質骰盤、扣骰碗和七十二顆貝殼作籌碼組成,供二至四人玩耍),樓上傳出夥計們玩“學曲都”搖骰扣碗時的大聲吆喝所需點數的諧音,這些諧音都與女人的*、乳房有關,很久未沾女人的男人們玩得勁頭十足。
無聊和等待中,達瓦不知不覺踏著積雪來到樓下的馬廄,“藍雪”咀嚼著黑豌豆,不時地抬頭深情地望望自己的主人,他伸出手順著“藍雪”的頭一直摸到它的鼻樑和嘴唇,“藍雪”乖巧地揚揚自己的脖子,用自己長長的臉去挨擦主人的胳膊和胸脯。此時,達瓦的頭腦裡一片空白,目光呆滯而走神,昨晚他夢見家裡被降央率領的人馬襲擊了,父親的頭顱被掛在大門的中央……當“藍雪”用帶有溫度的舌頭舔他的手心時,軟溼的舌頭打斷了他的茫然,“藍雪”鼻孔裡噴出熱氣討好地向主人搖擺起自己漂亮的馬尾,它跟隨達瓦穿行於茶馬商道已有四年時間了。
“達瓦,上樓來喝茶。”同他眉來眼去的女人喊道,朝著喊聲的方向他看見一盆水從空中潑向樓下,隨著嘩的一聲脆響,地上的積雪露出一片窟窿,達瓦回應後仍然站在原地。這時,樓梯上傳出清脆的藏靴踏著地板後來變成踏著積雪咕咕咕的聲音。這聲音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響,直到女人的上半截身子露在馬廄的門框裡。女人深情地注視著他,鼻尖被冷空氣凍得紅彤彤的,說:“上樓來喝茶。”這聲音順著嘴裡吐出的騰騰熱氣向達瓦噴來,他依然站在原地,眼睛盯著女人的眼睛,女人被他火辣辣的眼光射得低下了頭,他走過去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用力往門裡拽,女人一個趔趄順勢倒在達瓦的懷裡,她大膽地接受著這英俊男人的挑戰。他一隻胳膊肘攬住女人的腰,一隻手快速地穿過女人的皮襖,襯衣,被冰涼而有力的大手揉捏的女人由驚轉喜,由恐懼到大膽,由大膽到放肆。她雙手緊緊地摟著達瓦的脖子,任隨他這隻粗糙的手在豐滿的乳房上揉捏、擠壓、滑動,從一隻到另一隻……
在達瓦與女人快活的同時,與川西交界的青海東南部的察拉齊部落的首領朗多瑪,正橫穿金馬草原,帶領一支三十多人組成的先頭輕騎從老折山越山而下,三百人之眾的搶劫隊伍緊隨其後。雪中的朗多瑪,眉毛和鬍鬚披著一層冰霜,一路的疲勞、飢餓使這支遠離故鄉的劫匪十分謹慎,不敢妄動,像圍獵有方的狼群。望著村舍裡嫋嫋的炊煙,格羅人阿班底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對朗多瑪說:“頭,還等什麼,衝進去。”朗多瑪做了一個否定的手勢,這位辮著許多油膩小辮的中年男人,耳墜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銀耳環,眯起被白雪反射出強光的雙眼快速地搜尋著村子,他跟隨爺爺和父親長途搶劫已有二十五年的歷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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