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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世子夫人,你願意怎樣都隨了你吧。”朱離淡淡道,雙手去推動身下的輪椅,轉身似乎想要離開。
“朱……世子,當初你在靜王府書房中的那串佛珠,未浠知道理應相還,只可惜……只可惜被我不小心給弄丟了,實在是對不起……”我望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脫口而出——或者,我知道,我與他此時一別,將是永訣,而當時他贈我的佛珠卻是他十分重視的東西,明知道應當與他愛得深沉,必將恨得徹底、離的乾脆,可卻終是弄丟了他的東西!
是啊,當時的種種情景歷歷在目,對他早已身心相許,生死與共,他明明可以不必用個什麼信物再來騙得我的信任,又何必拿了勞什子的信物惺惺作態?
話一出口,我已後悔。又或者,連那份珍藏與凝重,也不過是與我遊戲罷了。他既然已經忘卻,我又何必提及,終落得彷彿還是自己放不開舍不掉的下作!
然而,話一出口,我卻見他的背景突然僵了一下,一聲嘆息淡得彷彿若風一般微不可聞,良久良久,我聽他似乎喃喃說了一句:“我以為……”卻再沒有了下文。
我的心輕輕的提起,又輕輕的落下。
他以為……什麼?
他再以為什麼,都將與我無關。
情難絕
“我以為……”他的一聲低低嘆息消失在暮色中,宛若風的低語,然後他雙手握住身下的輪子,似乎想離開。
他以為什麼?
他以為我早該知道那串佛珠也不過是一個騙局?不過是他戲弄我的一件道具?
他以為我早在逃出天牢知道真相後,會第一時間丟掉它?
他以為我真的會如當時在書房中承諾的那樣“珠在人在,珠亡人亡”?
他以為……什麼又能怎樣?我們從此天涯陌路,相忘江湖,再無瓜葛!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竟推了幾次才將輪椅移動向門口。那修長削瘦的手指上露著一節節帶了青筋的指骨,彷彿身下的輪椅重逾千斤。
我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很沒出息地想上前去幫他!然而我卻終是拼命握緊自己的雙手,讓指甲刺在手掌中,才能忍了下來!我不要自己再心軟,我不要自己再信他半分,我不要自己再被人傷害!
然而,驀地,他突然咳嗽起來,我分明的見到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湧出,直直地噴濺出去,在他衣襟上,在他身前的地上,綻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殷紅。然後,他雙手無力垂下,人也宛若被抽空了力氣一般,緩緩……倒在輪椅上!
我的心一驚,而身體已經先於我的意志衝了過去。但終是水清揚離得比我近,先我一步,一隻沒受傷的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脈腕之上。
是啊,我怎麼忘記了,他是太醫院的院判,他是朱離親逾兄弟的朋友!不止是過曾經——一朝是朋友,便永遠是朋友,我相信他們的不離不棄,我相信不論是什麼,都不能讓他們彼此真正割捨掉這段情義!
水清揚的手搭在朱離的脈腕之上,只一瞬,面色已然變得十分複雜。他卻突然扭對望向我,似是欲言又止,終是化成一聲嘆息,而後匆忙地向我道:“你看護他一下,我去請師叔過……”
話音未落,卻見莫長染已經邁進屋門:“剛剛隱約聽到世子咳嗽,似乎聲音有異……”待他看清朱離的模樣和身前血跡,就算他是淡定從容之人,卻也不由為之色變,向一旁的水清揚輕叱道,“你知道他身有宿毒,又何苦氣他病發,害他……”
待他扭頭看到水清揚的臉色,卻終是沒再說下去。他似乎不常說些重話,語氣至此便已覺得嚴重,不由重重嘆息,取了懷中布包,包中根根銀針。只見他運指如飛,快速將針扎入朱離身前數處穴道,同時向水清揚吩咐:“去找陸總管來,他知道我的藥箱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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