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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臥室掛著兩張照片,但從來沒看見她掛過她自己的照片。
也許她不掛自己的照片是有原因的,比如不想被趙雲那樣的人看見。如果他送她一個電子相簿,就比鏡框方便,裡面可以放很多很多照片,還便於擺放和收藏,平時可以擺在臥室裡,出遠門的時候可以帶在身邊,或者收到抽屜裡去,那麼即便遇到趙雲這樣的偷拍者,也不會被發現。
他挑了個中意的電子相簿,又挑了個花紙袋,還挑了一張生日賀卡,到前面去付了錢,掏出隨身帶的用來記小費的原子筆,在卡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把卡和電子相簿都裝在花紙袋裡,開車回家。
一進門,就看見格蕾絲站在通道里,不開心地問:&ldo;你不是11點下班嗎?怎麼到現在才回來?&rdo;
他揚揚手中的花紙袋:&ldo;給你買禮物去了。&rdo;
她轉怒為喜:&ldo;什麼禮物啊?&rdo;
&ldo;你開啟看就知道了。&rdo;
她接過花紙袋,先從裡面掏出那張卡,邊看邊說:&ldo;你的字寫得不錯。&rdo;
&ldo;哪裡呀,站在沃爾瑪寫的,寫得亂七八糟。&rdo;
&ldo;站那裡都寫這麼好,那如果坐下來寫,更不得了啦!&rdo;
&ldo;呵呵,別諷刺我了。&rdo;
她從花紙袋裡掏出電子相簿,驚喜地說:&ldo;數碼相框?我太喜歡了!&rdo;
&ldo;喜歡就好,生怕你嫌沃爾瑪檔次太低呢。&rdo;
&ldo;怎麼會呢?把你今天打工掙的錢全花掉了吧?&rdo;
&ldo;呵呵,差不多。&rdo;
他正彎著腰在脫鞋,她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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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忠突遭襲擊,差點兒暈倒,但格蕾絲卻沒下文了。等他直起身,發現她正聚精會神地拆那個電子相簿的包裝,遂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像她這種外嫁過的人,已經從骨子裡西化了,在人臉上啄一下真不算什麼。
她好像覺察到他愣在那裡看她,頭也不抬地命令道:&ldo;快上去洗澡換衣服,然後我們開生日聚會!&rdo;
他遵命上樓去洗澡換衣服,心情很好,因為她很喜歡他的禮物,沒有嫌是在沃爾瑪買的,也沒嫌價格便宜。他看見她像個小女孩兒一樣歡天喜地,想到這裡面至少有百分之六十是他的功勞,就覺得很自豪,很開心。
等他洗了澡出來,發現她已經把生日蛋糕拿到樓上來了,壁爐也已經點著了,電子相簿放在壁爐臺上,正在風馳電掣地更換影象。他走到跟前去看相簿裡的那些照片,大多是她的,也有她父母和丈夫的,還有大黃貓的。
照片更換的速度太快,他還沒看清一張,就換到下一張去了。他正在琢磨怎麼把速度調慢點兒,屋子裡突然響起音樂聲,背後有人在叫他:&ldo;喂,別看照片了,看真人吧。&rdo;
他轉過身,看見面前站著一個身著少數民族服裝的女生,頭髮盤了上去,還插著一大嘟嚕粉紅色的花,臉上也化了妝,很漂亮。
他定了定睛,才認出那是格蕾絲:&ldo;哇,你打扮得好像少數民族的人啊!&rdo;
&ldo;本來就是少數民族。&rdo;
&ldo;你是少數民族?&rdo;
&ldo;你不是嗎?&rdo;
&ldo;我不是,我是漢族。&rdo;
&ldo;漢族在這裡就是少數民族。&rdo;
他發現她在鑽他空子,宣告:&ldo;我說的是你好像中國的少數民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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