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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清皺著眉瞪她：&ldo;雖然我從小學渣數學不好……&rdo;

她撩起一捧水到陳安梨身上，陳安梨猝不及防被撩一臉，閉著眼睛來不及躲，聽到瞿清吼：&ldo;但是你這個演算法是把我當智障嗎!&rdo;

玩鬧了一陣，兩個人並肩安靜坐著。

瞿清對著小鏡子把面膜裡的氣泡用指尖撫平，順便問陳安梨：&ldo;那你那個學長……你打算怎麼辦?&rdo;

陳安梨正盯著霧氣失神的雙眼重新聚焦。

記憶回到前一晚，易承紀的手捉著她的手腕，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問她想不想他。

想還是不想呢。

那些輾轉反側的夜，意難平的每一刻，忽然變得遙遠而模糊。

她忽然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想過了。

陳安梨乾咳了咳，掙扎著抽出了自己的手。

原因是瞥到電視櫃旁一瓶大紅的旺仔牛奶。

透過旺仔冒著傻氣的臉，忽然就想起了少年祈求的目光。

握著她的手，認真得聲音彷彿下一秒就會撕裂。

問她：&ldo;你不要我了?&rdo;

陳安梨垂著頭，攥著指尖，笑得尷尬又躲閃：&ldo;肯定啊，我們都挺想你的。每年回去看班主任，她都還在誇你呢。&rdo;

&ldo;……這樣。&rdo;易承紀隔了很久才接話。

吸了吸鼻子，陳安梨收回思緒，老實作答：&ldo;我不知道。&rdo;

她閉上眼睛，向後靠著，枕在石壁上，感覺滿心的疲憊被溫泉水一點點吸收：&ldo;啊……我覺得好累……高中時候簡簡單單的只知道喜歡一個人，能夠默默喜歡他就很好。那時候多好啊。簡單到只有學習和他，和他一起學習，為了他學習。&rdo;

&ldo;這種感覺你懂吧?&rdo;陳安梨睜開一條眼縫瞥她，&ldo;季風以前可是學霸，現在的成績還在粉絲群裡傳唱呢。你倆偷偷摸摸早戀，他沒帶著你學習?&rdo;

瞿清撩撥著水的手一頓。

&ldo;沒有。&rdo;等了等，她回答，嘲諷的一笑，&ldo;恰恰相反，是我每天帶著他廝混，跑遍了酒吧網咖遊戲廳。就這樣，他成績都沒掉。&rdo;

陳安梨聽得震驚得瞪了眼，她湊近些，滿臉難以置信：&ldo;不是吧……你……季風他是什麼天才學神嗎……&rdo;

&ldo;我當時也這麼想啊。&rdo;瞿清笑了一下，眼角卻被霧氣蒸了一下，跟著發燙，她抬手撥了撥眼角的濕意，&ldo;後來我才知道，白天他陪著我，晚上通宵預習寫作業，幾乎睡都不睡。&rdo;

那個時候，季風好看的眼下總有一圈淡淡的青色，白皙的面板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大家都以為他是驕傲的，必須時刻維護自己的優秀。可瞿清知道，如果只是為了保持成績，以季風的能力，根本不用這樣累。

自私地想毀掉他，以為這樣就能讓他離自己遠一點。可他主動靠過來，把一切都給了她。

抓著最後一絲希望不肯放，將她也從深淵拉回去。

陳安梨聽得呆呆愣愣的，半張著嘴。

等了等，她閉了嘴，安安靜靜的坐回去，不再多問。

每個人的青春都有那麼一段不可言說的心事吧。

有那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