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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應酬啊?」杜悅開口時舌頭都不太利索。
「對,我在外面,今天有人請客,忘了告訴你,rry。」許暉語氣輕快。
短短几句話,讓杜悅的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她什麼也沒問,淡淡應了一聲,許暉似也無意與她多言,很快就掛了電話。
今天請客的是張立川。他上午抵達w市,作為科藝總部的高層主管,晚上自然免不了要宴請下屬,許暉既是他推薦的,又是舊識,也在赴宴之列,作為特邀嘉賓,他坐在張立川的身邊,絕佳位置。
杜悅給他打來電話時,他們正聊得高興,滿包廂的客家話,簡直讓人有種把新加坡的辦公室搬到w市來的錯覺。
許暉講電話時突然改用中文,儘管他的聲音已經刻意壓低,但在家鄉話的氛圍裡還是十分搶耳,席間的驟然靜止更是讓他的分貝格外突出,他不得不匆忙結束。
其實在座的誰都知道他在這裡有個小女朋友,雖然作為同事,他們都鮮有見過,但小道訊息永遠都不用擔心銷路,更何況杜悅偶爾會在某些內部聚會上露把臉。張三或許和李四不熟,但肯定跟王五認識,沒辦法,圈子就這麼大。
許暉不像那些有家室的同胞,找情人需要在人前遮掩,以免洩露了天機後院起火,但他也無意張揚顯擺,這僅是他個人私事,他所求的,不過是自己開心,無需對公眾負責。
這一點,讓很多同來w市就業的新加坡人對他既心生羨慕,同時又難免有些不屑,畢竟到了這個歲數還孑然一身的男人,即使再優秀,也讓人覺得並不圓滿,很多時候,大家寧願一邊煩惱著,一邊樂在其中。
張立川等許暉收好手機,立刻湊近他戲謔:「小朋友不放心你在外面玩?」
「小朋友」這個詞讓許暉失笑,杜悅年紀雖然不大,但絕對要比小朋友成熟得多,剛才在電話裡,她一點多餘的問題都沒有,這讓許暉既輕鬆又失落,就連她打來的這個電話,給他的感覺也無不如此,同樣的矛盾,無法言說。
他今天是故意不主動聯絡杜悅的,以往,每次他有點什麼事,總會在第一時間想到通知她,不讓她擔心,然而,他忽然想到,她真的會替自己擔心嗎?
她的電話多少能給這個疑問釋惑,但他隨即苦笑,這樣的試驗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他有點吃飽了撐的,想多了。
耳邊傳來張立川微醺的聲音:「暉,你今年三十四,還是三十五了?」
許暉喝了口冰鎮可樂,淡淡一哂:「我從來不記年齡。」
「哈哈。是不是因為害怕?」張立川邊笑邊親暱地輕攬他的肩,剖心置腹地說,「其實你大可不必牴觸婚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種說法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成立,唯獨除了婚姻。男人啊,還是要有個穩定堅實的後方才心安!」
許暉繼續笑,並無多話。
婚姻這種東西,他經歷過了,也幻滅過了,只覺得無趣的很。
人,無論男女,要想持久鍾情於一物或一人,真的很難。既如此,何必再往彼此身上套一副枷鎖。
離婚後,他始終信奉「合則來,不合則去」的觀念,至今不變。
張立川哪裡知道他的心思,見他不語,只道被自己點中穴道,一時感傷,未免有些得意,用眼神暗指黃潔霓,壓低嗓音道:「只要你願意,眼前就有個不錯的人選——jenny對你印象不錯呢!幾次都跟我談起你。」
許暉心下一動,朝正與人歡聲談笑的黃潔霓望過去,她幾次三番跟自己套近乎,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心裡這麼想,他當然不會直接這麼說,只自嘲一笑,讓張立川千萬別亂開玩笑:「我和jenny的差距太大,要走到一起,沒可能。」
這也是他心裡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