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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許暉的? 」他直言不諱地問她,目光犀利。
杜悅對他的問題己經不再感到心驚肉跳了,她知道瞞不過戴高陽,但儘管如此,她也不想乖乖地跟他做問答題。
她不吭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她準備好了用沉默來應對他的所有發難。
戴高陽看沙發還算乾淨,小心落了座,目光仍然死盯住杜悅:「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回事? 」
杜悅在他斜對面的塑膠餐椅裡坐下,低頭撥著自己的手指甲,繼續保緘默。
看她這副神色,戴高陽就明白她打算用什麼戰術來對待自己,頓時哭笑不得,怪不得小時候常聽老人嘮叨,千萬不要去招惹有孕的母貓,它會把一切好意都當成敵情,全情戒備,其實用在人身上也一樣。
沙發上散落著幾本杜悅常看的育兒書,戴高陽拾起來,翻了兩頁,笑著問:「你在給寶寶聽音樂? 」
他換了個輕鬆的話題,杜悅臉上的警戒果然退下去一些,點了點頭。
「胎教或許真的有些作用,我以前不信,不過我的小女兒出生前,她媽媽—直放音樂給她聽,她兩歲不到就能跟著節拍跳舞了。」
戴高陽說著,臉上居然流露出慈樣的笑意:「我兒子就沒這本事,他比我的小女兒大了三歲,不過處處都比不上小女兒聰明。」
杜悅覺得不可思議,想不到戴高陽除了大眾情人這個角色外,還是一個父親,似乎當得還不賴。
不過聊孩子的話題顯然要比聊那個令杜悅難堪的話題讓她放鬆許多,而且她久未跟人閒聊了,能有個人陪自己說說話,不管他以前對自己如何,只要這—刻是友善的,她還是能夠接受的。
戴高陽乘興給她推薦了幾首不錯的胎教音樂,兩人之間剛才還繃得嚴絲密縫的隔閡一下子消弭了不少。
杜悅的心思卻在這種輕鬆的意境裡漸漸活絡起來,她幾次想張開口問戴高陽,但終於剋制了下來。
戴高陽何等聰明,一看她的神色就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他不著痕跡地把話題引向職場,繼而引向許暉。
杜悅再也按捺不住,躊躇著問:「他在那邊… …好嗎? 」
戴高陽遺憾地一笑 :「我不清楚,他回國後跟我之間就沒什麼聯絡的必要了,你也知道,他對我並不… …呵呵。說不定,他和黃小姐結婚了也未可知。」 一面說著一面偷眼察看杜悅的表情。
杜悅猝然低下頭,心裡卷過一陣難受,她纖弱的脖頸和強硬挺直的腰桿在戴高陽眼裡卻顯得格外楚楚可憐,他暗嘆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為誰。
臨走時,杜悅禮貌地送戴高陽至門口,他囑她留步,許諾說下次再來看她。
杜悅笑笑,不置可否。
走下臺階兩步,戴高陽忽又站住,回身朝上仰望著杜悅:「我聖誕節前會回國,你… …有什麼話需要我轉告嗎? 」
他的暗示之意如此明顯,杜悅的表情再次不自然起來,隔了片刻,她生硬地回答:「不用了,謝謝。」
戴高陽笑著把墨鏡扣回鼻樑上:「杜悅,你還是那麼的… …堅強。」
關上門,杜悅讓自己沉重的身軀整個兒靠在門板上,她感到一陣深深的沮喪。
第二十章不再彷徨
聖誕節前夜,許暉獨自去新達城購物中心挑選禮物。
和往年一樣,父親總會在這種時候邀請許暉去家裡作客,他那兩個名義上
的弟弟妹妹也會去,他們都已成家。許暉對大人可以僅僅say hello,但是不能空著手見孩子們。
他其實不怎麼想去,越是熱鬧的場合,越襯托出他的形單影隻。只是隨著年紀的增長,年輕時的血氣方剛逐漸退卻,他變得越來越容易妥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