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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上白班的最後一星期,下週開始,她又要當夜貓子了。
線上的一切都井然有序,離上線收貨還早,她檢查了一圈自己管轄範圍內 的質量牆報和更新資訊,忽然覺得口渴,於是回辦公室拿了茶杯去最近的茶水 間續水。
飲水機上倒置的水桶裡空空如也,難怪茶水間裡人影都沒一個,她開啟旁 邊的櫃子,裡面有桶沒開封的水,彎腰把它拖了出來,可她臂力不夠,舉不到 高高的飲水機上。
「我來。」一個悅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隨著一股淡淡的檀木清香打鼻息間飄過,戴高陽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杜悅愣神之際就輕鬆地把那桶水換了上去。
直到戴高陽含笑的眼眸朝自己轉來時,杜悅才想起來要說聲「謝謝! 」
「別客氣,杜悅是吧?我知道你報告做得不錯。」戴高陽邊說邊在櫥櫃裡翻找著什麼,「你來世銘幾年了? 」
「兩年半。」杜悅謹慎地回答,忍不住問他,「戴總,您在找什麼? 」
「紙杯。」
「那兒沒有,我幫您您拿吧。」杜悅股勤地俯身在剛才櫃子上方的抽屜裡找出來一摞,又從中間抽了一個遞給戴高陽。
「原來放在這兒了。」戴高陽臉上露出恍然的笑意。
「我線上上看看,忽然渴了,懶得上去。」喝著水,他跟杜悅解釋, 一雙狹長的風目卻滴溜溜地在她臉上打轉,讓杜悅神經緊繃。在世銘清一色的男性高管層裡,戴高陽無疑是最出挑的一個,他跟許多來自亞洲沿海地區的男子不同,有著白皙的肌膚和清秀的五官,個子不高,但身材勻稱。他喜歡休閒的打扮,鮮有穿得一本正經的時候,在員工中有不小的親和力。一雙吊梢眼盯著對方,每每讓人覺得有股脈脈含情的氣勢,女人因而很
少能阻擋得了他的魅力。
只是,頭腦清醒的人如果跟他相處久了,會從心底生出些不屑來,因為他
的心思基本都不用在正事上。
杜悅接完了水,敷衍地喝了兩口,正想找個藉口離開,卻聽戴高陽忽然又
問:「覺得在巡檢組幹得怎麼樣?有沒有厭倦?我聽說,這個小組在成立沒多
久就有人辭職了,很累是吧? 」
「還可以,挺鍛鍊人的。」杜悅只能這麼說,她可沒吃豹子膽,只要她這
邊一抱怨,相信高純不久就會知道,那可是說翻臉就翻臉的主兒。
戴高陽笑得很微妙:「工程部在招助理呢,你報名沒有? 」
杜悅心頭一跳,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有人重重
敲門,且語氣不善:「杜悅,你怎麼在這裡? 」
聞聽此聲,屋內的兩個人都打了個激靈,杜悅更是抓到戴高陽眸中一閃而 過的慌張。
她迅速轉臉,看見高純滿含慍意的臉以及她眼中明顯的猜疑。
杜悅趕忙拔腿出去,經過高純身邊時,聽到她呼吸不穩地囑咐自己:「三號線的b產品次品忽然增多,你趕緊把資料整理好了給我送過來! 」
「好的。」杜悅灰頭土臉地回答,心裡直喊冤屈,可她還不能頂撞高純,因為後者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有些變調了。
走是最識實務的途徑,她可不想變成第二個馬艷。
可是麻煩如果存心找上你,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週四是是杜悅最後一個白班,她以為能風平浪靜地溜過去,沒想到下午兩點鐘,高純一個電話把她從線上叫去辦公室,口氣十分嚴厲,讓杜悅感到惶恐,這兩天高純對她的態度陰晴不定。
見了面,高純直接把一張a4紙丟到她面前:「這是怎麼回事? 」
杜悅惴惴不安地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