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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忍不下去了,斗膽開口道:“世子既如此在意俞姑娘,這麼怕她被別人搶去了,為什麼不直接向沈府提親呢?等名分定了,不就……”
“你懂什麼”,趙佑熙表情陰鬱地打斷他的話:“別說太妃根本不會同意,就算她同意,沈府那邊也不好對付,他們家打的是什麼算盤,我不信你們看不出來。”
“是”,世子身邊的人,對這一點自然是洞若觀火:“不就是想讓世子娶他們家的姑娘嗎?”
趙佑熙的表情有些無奈:“如果我貿然向沈府提親,除非當天提親當天便娶,否則,就算表面上不敢怎樣,背地裡也會使絆子,甚至玩些不入流的手段,讓我們結不成親。”
小福子道:“世子顧慮得是,人嫉妒起來是很可怕的。”
戚長生擔心的則是別的:“太妃那關恐怕更不好過吧。”
趙佑熙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原本想來個先斬後奏,先引薦一下,在太妃那裡備個案,免得以後嚇到她了。”
“先斬後奏?”小福子仔細琢磨這句話,然後驚跳起來:“天那,世子,您也真敢想……”
趙佑熙笑而不答,眼睛轉向窗外,臉上出現了可疑的紅暈。
小福子還有些不敢置信:“您真是這麼想的,先……先斬後奏?”
趙佑熙瞪了他一眼:“不然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有這個最快、最見成效。別忘了,安南王府有遺訓,只准娶妻不準納妾,每代只生一個兒子,免得因疼惜幼子而冷落了長子。當年王妃不也是……”
因為事涉自己的親生母親,他就沒再往下講了,但兩人已然聽明白,因為這是王府最有名的公案之一,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
話說現任安南王趙延昌做世子的時候,也是被無數女人覬覦的。他和自己的兒子不同,基本上來者不拒,都和她們秘密保持往來,反正只要最後大婚時僅娶一個,就不算違背了祖訓。卻沒想到,饒是他防範措施做得再嚴密,仍有人珠胎暗結,只得匆匆迎娶過門。
這也是安南太妃跟安南王妃一直面和心不和的主要原因。太妃原本屬意的是自己孃家的一個堂侄女,準備來個親上加親的,誰知被別的女人挺肚上位。雖然孩子生下來人見人愛,讓她疼進心坎裡,可對這個媳婦,總有些芥蒂。
趙佑熙曾揣摩父王的心意,雖然不見得有多愛他的母親,但恐怕更不願意迎娶太妃中意的人,所以一旦得知他**懷孕,便也毫不抗拒地成了親。
表面上,他父王是沒有納妾,但外面偷偷養了不少情人。像這種家眷滯留京師,藩王留守封地的規定,對他父親而言只怕是求之不得吧。
他見多了母親人前歡笑人後落淚的悲涼,誓等自己長大後,一定要找個真正喜歡的人才成親。不然,娶回來又冷落在家裡,自己再出去鬼混,多沒意思,有陪外面野女人的時間,還不如練練功。
所以,他不許那些心懷鬼胎的女人出現在自己身邊,就是怕再重演一次父王母妃當年的事。三丈之內不許出現女人,這樣總不至於有人挺著肚子說是他的種吧。
這時小福子提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俞姑娘還不滿十三歲,就算您先斬了,她也未必能‘奏’啊。”
一根毛筆準準地丟在他的腦門上,趙佑熙罵道:“亂說什麼,我有說現在就要怎樣嗎?她還小,我先帶在身邊一兩年,等她習慣了我,不就什麼都順理成章了?”
“是,還是世子英明。”小福子忙拍馬屁,心裡卻想的是,還一兩年呢,今天這事鬧得這麼大,尤其俞姑娘出去的時候又是大搖大擺從前門走的,肯定早有人報到太妃那裡去了。這祖孫倆只怕還有得磨呢,太妃的權威不容挑釁,世子更不會受人擺佈,只可憐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可千萬別受池魚之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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