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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
知墨不服氣地嚷:“他們忙什麼,成天耗子似的到處亂竄,哪兒有熱鬧就往哪兒鑽,比以前的小福子公公差遠了。小福子多敬業啊,就像太子殿下的影子一樣,殿下在哪裡,他就在哪裡,聽說以前殿下徹夜練功,他就徹夜守著,眼睛都不帶閉一下的。”
說起小福子,兩個人都沉默了,俞宛秋不再開玩笑,正兒八經地交代:“遂初堂的書不用整理,狐狸毛也是隨口說的,但墨韻齋幾副牟先生的字畫真的要勞煩你。只有你的手藝我才放心,給小明子他們去擺弄,平白糟蹋了好東西。你別小看了那幾張紙,牟先生的字畫是當世一絕,只是他素來清高耿介,不喜結交權貴,亦不喜出名,因而世面上流傳的極少。能有幸得其一幅,都視若珍寶,恭恭敬敬地掛在家裡最顯眼的位置,遇客人上門必炫耀一番,引以為傲。”
“奴婢怎敢當‘勞煩’二字”,許是被太子妃突如其來的客氣弄得不好意思,知墨的臉有些紅,“只要太子妃不嫌棄奴婢愚笨,奴婢定當竭盡所能,把牟先生的字畫裱糊好。”
俞宛秋遂道:“難得今兒出太陽,你這就去弄漿糊吧。看你每次裱畫前,米漿要自己磨,漿糊也要自己守著熬,不肯稍假人手,我就猜,連煮漿糊都有學問,對吧?”
“是的,裱畫的漿糊,必須非常細緻勻淨,別說疙瘩,一點點小粉粒都不能有。”說起自己的專長,知墨來興致了,眉飛色舞地比劃:“您想啊,畫紙再結實,那也是紙,一旦碰到粉粒或疙瘩,抹不平整,凸起來一團還是小事,萬一把畫紙給弄破了,整張畫都會廢掉。”
“所以我才把牟先生的畫交給你。快去吧,裱畫就是要好天氣,這樣才幹得快。”俞宛秋不會裱畫,理論知識還是懂得一些的。
“是”,知墨蹲身為禮,然後穿過院門而去,臨走前的神情舉止,竟有些掩飾不住的雀躍,讓俞宛秋頗覺納罕,想了想,歸結為裱畫者對遭遇名家名畫的欣喜之狀。
待知墨熬好漿糊,備好一應用具,要正式裱糊時,俞宛秋已歇過午,反正無事,便去了墨韻齋現場觀摩。
字畫一共有四幅,是上次牟翊給穆雲舟做媒時,趙佑熙趁機“勒索”的。
一幅字寫的是:“河出圖,洛出統昭垂,籍此文章司命;芝有本,體有源,宗支衍慶,佑而作術重光。”
這幅字,俞宛秋認為是牟翊在坦白自己的隱宗護法身份,同時表明對趙氏家族的忠誠。知墨展開字幅時,卻只注意到了兩個字:“衍慶?那不就是小郡王的封號?牟先生果然疼小郡王,寫對聯都想著他。”
俞宛秋暗笑,知墨雖然裱畫技巧嫻熟,書還是讀得太少,對字畫本身的理解很欠缺。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年俞家買下她給惟一的女兒做侍墨丫頭,本就沒指望她成為才女,因而培養方向就是著重各種技巧的訓練,比如裁紙、研磨、裱畫、圖書的歸類整理,等等。作為一個侍墨丫頭而言,她是盡職的、出色的。
另一幅字就很有道家的出世意味了:“一心守道,道無窮,道中有樂;萬事隨緣,緣有分,分外無求。”
知墨喃喃念著:“‘萬事隨緣,緣有分,分外無求’,先生說得真好”
俞宛秋聽到聲音有異,轉頭察看時,現知墨的眼角一片溼潤,這下更相信她心裡有人了,忙出言詢問:“丫頭,怎麼啦?你有什麼心思,只管跟我說,我總會想辦法成全你的。實在不行,你也算努力過了,日後回想起來才不會後悔,對不對?”
“真的沒有”,知墨掏出手絹擦去眼淚,“奴婢只是看了先生的字,覺得感慨而已。”
當事人不肯說實話,旁人想使力也沒處使,俞宛秋只得作罷。
再看兩幅畫,一幅水墨山水,意境顯然出自王維的《清溪》,因為畫上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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