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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託著茶盤,裡面兩隻薄胎細白縷銀盃子,出輕微的碰撞聲,知墨伸向門簾的手停在半空,兩人的視線略作交匯,還是決定進屋去。主子都回來了,下人連茶都不奉像什麼話。
俞宛秋態度悠閒地接過柚子蜂蜜茶,放在口邊細細啜飲,似乎沒看見身旁那人帶著探尋的灼灼目光。
趙佑熙沉不住氣了,放下茶水道:“你們先下去吧。”
他自認不是妒夫,可那什麼表姐的眼光明顯不對勁。姓何的都是一路貨色,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上次何紹文來,偷偷摸摸地送給丫頭一箱子書,替梁瑾瑜夾帶私信。這次,梁瑾瑜為國事出訪,明明時間那麼緊,居然帶個妃子。還好巧不巧是他妻子的表姐。
他信得過自己的愛妻,可信不過旁的男人,尤其是梁瑾瑜。男人之間有種微妙的直覺,他知道梁瑾瑜對自己的妻子興趣濃厚。若是那平庸無能,或自詡清高的男人,喜歡的女人嫁人了,一般都會死心。可像梁瑾瑜這樣,既自信自傲又詭計多端,為人亦正亦邪的,那些個規矩禮儀,表面上遵守,其實未必放進心裡,為人行事只圖自己開心,哪管他人死活,更不會在意外人怎麼評價。
他自己亦是這樣的人。當初喜歡上丫頭時,只想著怎麼弄到手,從不曾考慮過她是否願意,是否許過親。便結了親又如何?他喜歡的人,只能屬於他,陪著他,別的男人想都不要想。強勢的人大抵如此,所以他一直防著梁瑾瑜,懷疑他這次帶姓何的女人來是別有所圖。
喝完一杯熱熱的果茶,俞宛秋笑眯眯地偏過頭去,她只是想逗逗他,看他著急而已,這件事。她本就沒打算瞞著。自從上次為一箱子書差點釀成一場事故後,她在處理類似事情時就特別小心,總的原則是,堵不如疏,那次如果她一開始就坦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也不至於把趙佑熙氣成那樣。
趙佑熙聽了幾句,眉頭越皺越緊:“怎麼還有書在他手裡?”
俞宛秋楞了一下,隨即想起,當時為了不激怒他,沒敢說梁瑾瑜扣押了一部分,這會瞞不住了,只好承認:“是的,何家表哥拿來的只有四分之一不到。”
話音剛落,就見夫君眼裡閃過一抹陰霾,語氣強硬地說:“這事你就別管了,我自會問他要。”
“你?就那樣直接找他?”
“嗯,你的書,你憑什麼扣著不給。”
俞宛秋想了想,覺得這未嘗不是個辦法,自己不好跟梁瑾瑜打交道。就讓趙佑熙出面,這事,真要正兒八經當眾提出,梁瑾瑜反而不好回絕。
以前她怎麼就沒想到索性把事情擺到檯面上呢?
看小妻子一副懊惱樣,長長的睫毛覆蓋著平日勾魂攝魄的美麗眼眸,趙佑熙有些急躁的情緒漸漸平復,心裡一片柔軟,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嫩頰,心疼地數落:“你呀,就是什麼事情都愛自己攬著。以前你一個人,凡事沒人替你擔待,現在你有了我,我是你的相公啊,什麼事你都可以交給我。”
俞宛秋捉住他的手指,好玩地咬了一下,看他眼裡升騰起小火苗,笑著吹了吹道:“謝謝你,軍國大事我幫不上忙,這點芝麻綠豆小事若還要麻煩你,我心裡過意不去。”
趙佑熙可不這麼認為,梁瑾瑜那人狡猾得很,一點小藉口,到他手裡,都可以玩出很多花樣。要不然,換個光明磊落的男人,怎麼會扣著別**子的書,揹著做丈夫的,下餌釣魚似地慢慢哄?想到這裡氣惱又生,看著薰籠咬咬牙。方抬起頭道:“不論大事小事,你只要交給我就好了,今年冬天特別冷,趁著現在前方還算安靜,你在屋裡好好養著,讓我沒有後顧之憂,比什麼都強。”
俞宛秋“嗯”的一聲,眼睫扇動幾下,小手絞緊繡帕。趙佑熙的聲音毫無責怪之意,一如既往的溫柔和悅,卻讓她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