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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消極念頭只會偶爾閃現,就算他被父王騙了,那又如何?只要父王肯承認他是靖王府的嫡長子,就夠了。他需要的是這個身份,真相如何,反而不重要了。
不過也沒多少時間給他感嘆身世,因為父王很快就把話題轉到即將來臨的戰爭上。父王果然是準備半夜出擊的,難怪他子時到軍營,這裡卻處處燈火,沒有一個人就寢。
秦決不緊不慢地問:“您確定對岸的戰船都開去增援宛陵了嗎?”
靖王道:“接到的訊息是這樣說的。”
秦決便問:“您派誰去偵查的?”
靖王告訴他:“王恆帶著幾個人裝成漁民,親眼看見趙世子站在船頭,準備往宛陵方向而去。”
他馬上挑出語病氣:“是‘準備往’,而不是‘已經去’。”
靖王躊躇起來,靖王府的功勳是他祖父和父親掙來的,他自己領兵上戰場,這可還是頭一遭。不只他,連劉名錄都是。
這些年四境安寧,朝廷已經二十多年沒用過兵了,上過戰場的老將大多已經不在人世,即使還活著的,也是“廉頗老矣”,不能再領兵出陣了。
秦決見父親猶豫,馬上抓住機會道:“作戰之事,最要緊的是知己知彼,最忌心浮氣躁,您給我三天時間,我親自出馬給您當探子,保證帶回最準確的訊息。”
靖王看著黑沉沉的夜空說:“你現在就去?”
秦決回頭笑道:“是,當探子跟當賊是一個道理,就是要趁月黑風高才好行事。”
【文字版】 第一百八十章 探子與賊(二)
第一百八十章 探子與賊(二)
同心殿的遂初堂。這裡已經佈置成太子妃的書房,蘇城那邊的書都搬過來了。俞宛秋揮退僕從,一個人坐在裡面練毛筆字,以此來平息自己紊亂的心緒。
她的夫君上戰場了!準備了這麼久,終於要見真章了。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出征,他沒有作戰經驗,他才十八歲!
想到這裡,手裡的筆一顫,紙上很快滴落了兩團墨汁。還記得那次在紅豆院,她聽到他回家的訊息,也是滴落了幾團,然後畫成一張墨梅圖,夫妻倆就靠在書桌邊深深擁吻。
半敞的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太子妃,該就寢了。”
俞宛秋朝多寶格上的漏刻看了一眼,剛剛指向亥時,也就是現代的九點,殷掌嚴就來催了,難道她每天幾時睡,幾時起,就不能由自己做主麼?
今天太子走得早,她沒聽到殷掌嚴的呱噪。她懷疑,如果某天他們夫妻倆想睡個懶覺,是不是也要受到這位的指責,跑到他們床邊,催他們趕緊起床去給太后請安。
心裡厭煩,臉上也沒有笑意,回頭朝她點了點頭,沒說話。
大概半個時辰後,殷掌嚴又來了,這回的表情更嚴肅,活脫脫就是一個容嬤嬤:“太子妃,您該就寢了,明兒要早點起來去慈懿宮。聽說今天太子妃去的時候,張賢妃她們都到了,她們是長輩,太子妃是小輩,比她們還晚到,有失禮儀。”
俞宛秋惱了,冷冷地問:“是嗎?宮裡的尊卑好像不是這樣論的吧,張賢妃是皇上的嬪妾,見了太子和太子妃應該行禮,口稱‘殿下’,自稱‘臣妾’。”
太后的這些心腹,實在是拿不出手。梁國宮廷裡的女官,如她以前的禮儀師傅徐尚宮,那可是個才女。新朝廷的女官呢,邱掌正原是吳家的管事娘子。殷掌嚴原是乳孃,這樣的人,也好意思在她面前指手畫腳,一本正經地教她規矩禮儀。
殷掌嚴尷尬地站在原地,太子妃說的這些話,她也知道有道理,比如尋常人家,父親的小妾,還敢在當家的大少奶奶面前充長輩不成?
可她話已出口,又仗著曾是太子的乳孃,自認比東宮其他女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