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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眩暈感已經伴隨他兩個多月了,只以為是月子裡沒將養好,過些日子就無事了,不想現在這種感覺愈發嚴重了。
一雙溫暖的大手扶住小人兒瘦小的身子,木蓮暗道一聲不好,自己這樣狼狽的模樣兒被她瞧了去,她怕是要更加厭惡於他了吧!
厭惡自己也便罷了,只是莫要連累了念雲才好。
就算南家不認他是南沚的夫君,可念雲卻實實在在是南沚的長子啊!
那身子落在南沚懷中,南沚不費什麼力氣就將他抱了起來。
這輕飄飄的感覺讓南沚更加堅定了要帶他離開的決心,就算上官汐暫時不能接受他們父子,她也不能再將他們留在此處了。
想來以南沚平南王府世女的身份,名下自是有許多私產,總能騰出一處院子來給他們。
木蓮眼前的黑暗逐漸散去,抬眼便瞧見了那人緊繃的下巴和緊緊蹙起的眉頭。
木蓮小臉兒一白,本就緊張的心又揪了起來,這樣狼狽的他應該讓她厭倦了吧!
她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啊!
又怎麼會喜歡一個喝刷碗水的男人呢?
南沚將木蓮放在床邊,拿過一旁的斗篷蓋在他身上,手上的動作極其溫柔,臉上的神色卻不甚好看。
木蓮也顧不得害怕,只是緊張地盯著她,不知她要作何。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木蓮一驚,這才想起昨日裡張伯送來的衣裳還未洗完,掙扎著就要下地。
南沚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嚇得木蓮又縮了回去。
「你在屋裡坐著,我去瞧瞧。」
南沚按住木蓮的肩膀,用眼神威脅道。
木蓮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不敢反駁。
張家夫郎在院外等了許久都不見木蓮出來,怕是他們父子出了什麼事兒,急得不住地拍門。
直到看見院子裡走出一個俊美的華衣女子,張家夫郎才訕訕地收回手,莫不是自己擾了木蓮的好事兒?
也不怪張家夫郎如此想,就南沚這樣的長相和氣度,誰也不會將她當做是登徒女的。
只是,那小郎君瞧著是個守禮的,如何會與女子苟合?莫不是為了孩子?
一想到那個才幾個月大的孩子,張家夫郎心裡頭的不屑也被心疼所替。
都是做父親的,莫說是為了孩子賣身,便是丟了性命又能如何?
這般想著,張家夫郎對木蓮的同情更甚了幾分。
門開啟,張家夫郎卻是沒敢上前,只站在外面問道:「你……你是?」
「你是何人?」
南沚看向面前的男子,雖一身布衣,看不出具體年歲,卻也從他的眸子裡看出了對喬昀的擔憂。
張家夫郎忙解釋道:「我是木蓮的鄰舍,來找木蓮拿昨日裡洗的衣裳。」
不知為何,張家夫郎只覺得那女子的目光瞧的自己頭皮發麻。
「洗衣?」
南沚這才曉得,院子裡那些沒洗完的衣裳就是這位張伯幫忙送來的,喬昀平時就靠著給人洗衣裳過活兒。
「是……是啊!木蓮一個男子帶著個孩子不容易,平日裡全靠著洗些衣服餬口哩!」
說到木蓮,張家夫郎就忍不住想要罵上幾句他那個拋夫棄子的妻主,這麼好的夫君都不要,不就是因為木蓮頭胎生了個哥兒嘛!
「您先進來吧!」
知道這張家夫郎對喬昀和孩子有救命的恩情,南沚對他的態度也好了許多,引得他進了院子。
看到院中還有小半未洗完的衣裳,張家夫郎不由得擔憂起來。
這若是誤了給人家送衣裳,日後這活計自己怕是就攬不到了,那木蓮和孩子以後可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