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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去了。李東陽和他這樣早就鬧慣了,知道自己已經過關了,可以坐下了。
“哎,爸,今天這是哪一齣啊?”李東陽坐了下來,對場上孥了孥嘴。
“《羅成叫關》,還有哪一齣?演來演去不就那麼幾齣嗎?都十幾年了!”李北川人過中年,除了頭髮長得有點不受人待見,其他的還是很過得去的。一張國子臉,眉心處有一個深深的“川”字皺紋,雙嘴不自覺的往下耷拉著,面貌不怒自威。他掃了李東陽一眼,說道:“早說要你進部隊,你就是死倔,跟屬驢的一樣,現在弄得連個軍區大門都跟些個新兵蛋子唧唧歪歪,你說你丟人不丟人?”
李東陽把身上的制服一脫,拿著手裡的大蓋帽當蒲扇使喚:“哎呀,我得慶幸啊,好賴沒進這部隊啊,要進了,那我才叫後悔哪!你看看,那門口站崗得跟電線杆有啥區別?這都死氣沉沉個啥樣了?就算進了好部隊,一天到晚的訓練,演習,每天活得像個機器人一樣,那有個啥意思?能像我現在這樣,每天都是新鮮的,總有破不完的案子!多有挑戰,多好!”
李北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少羅嗦,發現你幹上這破警察,啥沒長進,就長進了一張嘴皮子!你靠嘴皮子就能破案啊?”
李東陽也不在意,嬉皮笑臉的也給李北川扇了扇風:“您這不就見外了是不?人民軍隊嘛,人民警察嘛,不都是為人民麼?軍警那是一家,咱們好歹說起來也是親家不是?”
李北川笑罵道:“去!佔便宜佔到你老子身上來了,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說完,做勢要打。
李東陽往旁邊一躲,眼看那邊場上已經唱到了末尾,趕緊一本正經的大聲喊了一聲:“好!!”躲了過去。
那邊場上一陣西皮搖板,老爺子扮著羅成開始唱道:“城樓去了羅春子,再要相逢萬不能。耳旁聽得金聲震,想必蘇烈發來兵。抖抖精神跨金鐙,要想與賊把命拼!”
他這邊唱到最後一個“拼”字,恰逢上李東陽一聲喝彩,老頭子回頭呵呵一笑,四周同時一聲喝彩,老頭子卸了架子,提著花槍下了場,這一折就算告了一段落。
老爺子又唱又武的在臺上折騰了一會,有些累,下場了喝幾口水,這場上也歇了,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李北川掃了一眼場上,見戲散了,自己便點了一隻煙,說道:“算了,不說這事了!說點正經的,你就沒啥想對我說的?”
李東陽眨巴了下眼睛:“說啥?”
李北川瞪了他一眼:“使喚完你老子,你就沒個啥交代的?告訴你,你小兔崽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幹嗎!我可警告你,王穩山那裡你別亂動啊,現在水渾得狠,你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李東陽暗自嘟囔道:“她使喚完我,不也沒個交代嗎……”李北川道:“你說啥玩意兒?”李東陽連忙笑道:“不就是個混子的嗎,至於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
李北川罵道:“你給我裝犢子是不是?王穩山是不算什麼東西,但他背後的人是個東西,還是個很大的東西,你這樣讓我做,已經有點過了!知道啥叫打草驚蛇不?”
李東陽笑嘻嘻的抽出一包“希爾頓”,抖出幾根,遞到李北川面前:“唬我啊?爸,你也不想想我是幹嗎的?這要能唬住我,我這邢偵大隊長不白乾了?您找他要辦一個事,他不得屁顛屁顛的給您端茶送水啊?打什麼草,驚什麼蛇啊!”
李北川瞅了他一眼,又瞅了一眼他遞過來的煙,笑罵道:“你小子,哪搜刮來的煙?不抽,外國煙,沒勁!”李東陽嘿嘿一笑,收回了手,心裡面卻突然想起個事,職業習慣一時發作,尋根問底的毛病開始犯了:“爸,我前幾天聽說一個人,覺得挺玄乎的,跟您說說,您見多識廣,看看是真是假?”
李北川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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