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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語點點頭，不卑不亢的叫來護士，將方晚推走。

古閬目送方晚離開後，轉向白行律，疑惑問道：&ldo;怎麼回事？誰告訴你白叔來了的？今天早上我還跟我五哥透過電話，說白叔在蘇格蘭比我家老頭多獵到一頭小鹿，高興地不得了。怎麼才一個轉身，就來學校找你了？難道我哥耍我？&rdo;

白行律冷笑：&ldo;不是耍你，是耍我。&rdo;

古閬站直身體：&ldo;是易清清？他告訴你白叔來找你的？&rdo;

白行律挑開制服衣襟上的銀扣，扯松領口唔了一聲，突然問道：&ldo;你怎麼會送那小子上醫院？&rdo;

古閬簡單講了一下白行徵辦公室發生的事。

聽完後，白行律陰測測笑了一下。

有那麼一瞬間，古閬以為站在他面前冷笑的是白行徵。心想不愧是兩兄弟，算計人時的表情都一樣。

&ldo;那方晚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孩子也真是點背，這段時間怕是成醫院的熟客了。估計能從這辦張了，下次也好打個折。&rdo;

&ldo;送去我那，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動他。&rdo;

古閬眨了眨眼睛，看向他：&ldo;律，你不是開玩笑吧？你不怕被白叔知道？&rdo;

白行律笑了下說道：&ldo;知道什麼？住在一起並不能代表什麼，再說我這不過是幫助同學躲避暴力侵害，說來還算是一件好事。&rdo;

好你個頭啊！古閬心底在替方晚默哀，要是學院那些痴男怨女知道方晚被白行律接去同住，那孩子會以光速死過去的……

&ldo;那齊斐呢？&rdo;

白行律又是陰測測一笑：&ldo;不用管他，自然會有人收拾他。&rdo;

一片濃稠的黑暗中，方晚抱住身子不停的發抖。四周黑的讓人窒息，陰冷的氣息將他緊緊裹住，連四肢百骸都充滿了令人絕望的悲涼。突然前方出現了指甲大小的光斑，有一絲暖意從中瀉出。方晚不管不顧的朝著那片光亮跑去，光斑越來越大，身子也越來越暖和，方晚幾乎高興的流淚。當他終於衝進那刺目的光圈中時，畫面一切，一個美麗溫婉的婦人已然將他緊緊抱在懷中，耳邊是溫軟柔和的聲音：&ldo;小晚乖，照顧好小晴，替爸爸媽媽好好活下去……&rdo;聲音漸低，當尾音消失時，抱他入懷的婦人早已全身冰冷僵硬的倒在地上，美麗的臉上是死人才有的灰敗。

方晚失聲大哭：&ldo;媽媽！&rdo;

正在發郵件的白行律嚇了一跳，忙走進臥室，將渾身冷汗，正胡亂揮舞著雙臂的方晚抱入懷中，輕輕安撫。

&ldo;乖，不哭。&rdo;

方晚緊閉的雙眼下滿是淚痕，嘶聲呼喊：&ldo;媽媽，不要丟要小晚和小晴……媽媽……帶小晚一起走啊媽媽……媽媽……&rdo;

白行律皺眉，輕拍幾下方晚的臉：&ldo;醒醒，方晚，醒醒。&rdo;

掐了幾下他的人中，方晚才大喘著氣睜開眼睛。

&ldo;好了，乖。醒來就沒事了。那只是個噩夢，都過去了，沒事了。&rdo;

白行律輕聲拍著方晚的背脊。

好可怕，好可怕……又夢見媽媽死去的場景了……好可怕……方晚嘴一扁，抓住白行律的襯衣前襟嗚嗚的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