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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閉住眼苦笑:“姐姐你忘了嗎?二公子早已經還了你自由,你可以去尋找你原本的生活……伺候我們早已不是你的本分了。”
蘇棋連嘴唇都有些發白:“姑娘……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嗚嗚嗚……姑娘,你是嫌我了是嗎?我雖不知道你同公子一道服役當兵是為了什麼,但是……既當我是姐妹,又何不讓你我一同共甘苦呢?”
蘇洛陵這時“咳”了一下,輕輕走了過來。心中早已明白蘇綰這麼作為是為了不讓旁人再受牽連。她尚有為他人著想之心,不願束縛他人,而自己呢?卻是一直緊緊地綁著蘇綰,越綁越緊,越綁也越痛。曾經的不能放,不知從何時開始,竟隱隱有了些不想放的因素在裡頭。
他蹙起了眉,一抓握住蘇綰的手腕,將她的衣袖從蘇棋手中慢慢地,一點兒一點兒如拔河一般拉走。淡淡地道:“你該明白姑娘的一片心意。若為她好就同黃葉遠走,若真是天性愚鈍不明白其中之意,亦或者想害死我們的,就只管留下來。”
語氣裡含了幾分恐嚇的意味,使得蘇棋一聽立馬道:“公子明鑑……我,我可從來沒想過要害死你跟姑娘的呀……嗚嗚……”
“那還不快走?難道想將兵營的人引過來嗎?”蘇洛陵又一次咄咄逼人地道。
蘇棋難過地慢慢屈膝跪地,眼淚撲簌簌似秋季的雨,聲音都哭得有些沙啞了。她朝兩人磕了幾個頭,就一直跪在地上啜泣,也弄不懂她是否真的有明白蘇洛陵話中的意思。
蘇洛陵便趁著間隙將蘇綰拉向了林中去,臨走之際回過頭來對黃葉道:“將雪影帶走,雪風在這兒養傷自有我們來照顧。說不定將來,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說完就閃身進了月光都照不到的滿目黑暗裡。
黃葉抬頭尋目,遠望著他倆的身影如一隻撲進迷途的蝶,飛躍著融進林中那層摸也摸不到的黑色之中。
蘇棋這時候卻像發狠了似地,豁然起身拿起匕首解開自己的髮髻,揚手就是一刀“咔”地一聲,滿地的頭髮飄揚,青絲斷落簌簌飛,珠淚鎖眼苦欲隨。
兩人重新回到安陽王的兵營時,天剛灰亮,晨操的號角已經吹響,低沉的聲波一圈兒一圈兒如塘中漣漪激起猛士們的血性。
見是出操,他倆也須不落人後,於是拔開腿也跟著往校場奔去。途經方晉的校尉營時,他正伸著懶腰一副睡意朦朧,宿酒未醒的模樣。張了幾下眼睛,看到是蘇洛陵與蘇綰,便揉著眼睛道:“小萬,昨夜可睡得如何?”
“呃……還好。”蘇綰心裡嘀咕,昨夜一宿沒睡呢,希望等會兒練操時別練著練著就睡了過去,徒讓安陽王逮到辮子。
方晉豈是傻子,一見蘇綰的眼睛紅得似乎上錯了胭脂一樣,頓時生起氣來,不問青空皂白地就跳過去攔住蘇洛陵,一把逮起他的衣領道:“你作何又要欺負小萬?”
蘇洛陵冷冷地瞟他一眼:“鬆手!”
方晉更來氣兒了:“你這廝說什麼?我偏就不鬆手了!”
蘇綰見兩人這個節骨眼上竟還能擠出時間來鬥嘴,當即是哭笑不得:“方大哥,你誤會了,是我昨夜沒睡好,不是被他欺負的……”
“哼,小萬,你千萬別給他說好話,我就要他向你陪不是。”
“她的事情,何要你來替她出頭?”蘇洛陵的臉色冷騖,死死盯著方晉瞧,似乎是要研究他肚子裡究竟裝了多少根腸子一樣。
蘇綰大氣,這都什麼時候了,晨練若去晚了,誰都得不著便宜,高興的只有安陽王,給他倒是提供了一個公報私仇的機會。
路過的人形色匆匆間,見這邊兒似有起爭執,相繼停下來看了兩眼。但那號角連營還在不斷吹著,又怕去晚了軍法處置,於是又接踵而去。
蘇綰眼見路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