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第1/3 頁)
這張請柬上也只有這一行手寫字,其他內容則是鉛印好的雜誌社在申城舉辦的線下交流會的邀請,時間就在三天之後。
顧方圓沒興趣去探尋譚申和雜誌社之間的關係,也不想弄明白譚申是怎麼在這封請柬上留下了這一句話、又是怎麼知道他與雜誌社之間的關係。
這場線下交流會他是不會去的,他也不想再見譚申了。
於是他上手準備撕碎請柬——有點尷尬,這請柬是用厚硬紙做成的,他竟然撕不動它。
試了幾次,請柬上只留下了一道摺痕,他就將它遞給了傭人,說:“用碎紙機碎一下。”
“好的,顧先生。”
顧方圓拎著隨身的小皮包,上了開往金秀小學的豪車,車輛行駛了不到五分鐘,任聞正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顧方圓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情,才接通電話。
“遇到什麼事了?”
任聞正的聲線很溫柔,但顧方圓不知道為什麼,很難壓得住情緒。
“你是又偷偷看家裡的監控,還是傭人向你洩密了?”
“都沒有。”
“那怎麼判斷出來的。”
“司機原本應該在五分鐘前出發。”
“你倒是很閒,難道集團不夠忙麼?”
顧方圓身體後仰,他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有點想結束這次通話了。
“工作的事固然重要,家庭的和諧與穩定更為重要。”
“我們的婚姻關係牢固而不可破。”
“但我更擔憂你的心理狀態,如果你感到難過的話,我也會感到難過的。”
顧方圓扯了扯嘴角,說:“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那封請柬?”
“是我疏忽。”
顧方圓不太願意相信這句話,任聞正在他這裡幾乎等同於“無所不能”。
他更願意相信,任聞正是在試探他的反應。
他在試圖逃避與譚申有關的一切,而任聞正似乎更希望他用決絕的態度斬斷他和譚申之間的聯絡、以絕後患。
顧方圓有一點不開心,他已經習慣了待在任聞正為他構建的“安全屋”,但這一次,“安全屋”失效了。
“我不想再見到譚申,也不想再接收到任何與他有關的訊息了,老公,你可以做得到的,對麼?”
“我可以……”任聞正嘆息出聲,“我只是擔心你會後悔。”
“我不會後悔,”顧方圓閉上了雙眼,“但你要是再手下留情,放縱譚申出現在我周圍,後悔的人,可能會是你。你瞭解我,我很容易心軟,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大少爺,我不想掌握你的人生,你該自由一些。”
“你想的,我也不需要那些危險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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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這段對話,顧方圓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用腦了,也很久沒有用這種近乎嚴肅的方
式和他的合法伴侶溝通了。
他下意識地對譚申生出了一些怨懟來(),畢竟十年都過去了?()_[((),他都已經結婚了、有孩子了,譚申還來找他做什麼?
兩個三十歲的男人聊二十歲時候的恩怨情仇,不覺得又無聊、又可笑麼?
他的大腦裡迴圈播放了一路譚申對他做的那些糟心事兒,以及他當年為了譚申而做的各種違反人性的讓步與妥協,最後定格在了那一年,他開啟郵件收到譚申在酒吧和陌生男孩調情的照片時的不可置信、精神崩潰。
顧方圓越想越生氣,幾乎想衝到譚申面前,把他劈頭蓋臉罵上一頓。
但他又重重地嘆了口氣——他是沒有勇氣站在譚申的面前的,就像當年他明明可以選擇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