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1/2 頁)
酒裡被下了迷藥,好在懷塵對這種程度的人間小玩意免疫,也就無所顧忌。
辦完了事情,那幫人也就退了出去,留下新娘子和新郎官獨處。
他們一走,懷塵立刻站了起來,他嫌棄地看著張文宗,不自覺走遠了一點,遠離喜床的位置。
這張文宗是染了花柳病而死,懷塵光是在這人的屍體旁邊多待一會兒,都覺得萬分晦氣。
床上的被單在懷塵的施法下自動收緊,張文宗的屍身被裹成一隻密不透風的繭,咕嚕嚕滾到床榻的角落裡去了。
懷塵順便還放下床榻兩邊的羅帷,嚴嚴實實地遮住床上那礙眼的髒東西。
他走到窗邊,開啟窗讓晚風吹進來,吹散屋裡被那具屍體燻的沉悶的空氣。
好不容易好受了一些,懷塵微微一抬頭,天邊月中飛來一道黑色的身影,直往他這邊而來。
他錯開身子,讓雲霆進了屋。
雲霆一進屋就皺起眉頭,視線直指屋裡的那張喜床:「什麼味道?怎麼有一股腐肉……」
懷塵打斷他:「我要的東西呢?」
雲霆瞄著垂下來的床帳,心裡還是非常在意著婚房裡的異樣,但是現在最要緊的事是師叔吩咐的事,雲霆不敢有絲毫懈怠,將身上背著的東西放下。
這東西用布料裡三層外三層包裹著,依稀能看出一點人形。
外面包裹著的那層布料正是懷塵前幾日隨手買的那些粉色布料。
大晚上,身穿黑衣的男子背著這麼一具粉嫩的人形物件奔走在屋簷之上,若是被別人瞧見,指不定以為是哪個採花賊強擄了哪家的姑娘。
不過,以雲霆的能力,絕對不會被人瞧見行蹤。
可是懷塵就是想逗一逗他啊。
待雲霆將假人放到床上,一切安置妥當,懷塵從雲霆背後伸過手,調戲一般摸了摸雲霆的下巴。
「這要是被人看到有人進了新娘的婚房遲遲沒有出來,你猜,他們會先打死你這個採花賊,還是先罵我不知羞恥?」
雲霆穩了穩心神,轉過身開始解懷塵身上的衣物,懷塵主動配合著張開雙手,任由雲霆幫他解去婚服。
不消一會兒,複雜繁瑣的嫁衣被雲霆解下,扔到了床上。
懷塵穿著一套素色的裡衣,微微揚起下巴:「不繼續嗎?」
雲霆眼神躲閃,認命地嘆氣道:「師叔沒有這個心思,雲霆不敢妄為。」
說罷,他轉過身開始給那假人穿上謝鳶的婚服,確保那些人一眼就能認出這是「謝鳶」。
雲霆聰慧,早已猜透懷塵的計劃。
師叔這是要做成謝鳶在大婚之日死亡的假象,斷了張家繼續糾纏謝家的可能。
只可惜雲霆知道的資訊太少,並沒有猜到懷塵只是將計就計。
雲霆給假人穿好婚服後,視線落在床上另一件人形包裹物上。
之前讓他在意的屍臭味一直沒有消散,看上去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味道。
雲霆疑惑:「師叔替張家那新郎官也找了一個替代品?」
懷塵冷哼:「我哪有這閒工夫,現成的,他們自己搬進來的屍體,跟我拜堂成親的就是他。」
雲霆呆愣了一下,緩緩回過味來:「張家的新郎官……早就已經死了?」
一切處理妥當,懷塵再次放下床帳,不想看見那糟心玩意兒。
「要不然張家為什麼這麼急著把謝府娶進門?再晚兩天,這屍臭味就完全蓋不住了。」
懷塵走到床邊,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繼續解釋下去:「等天色再晚一點,賓客們都各回各家,安然進入夢鄉,這張家啊,就會燃起一股無妄災火,將新婚房裡的一對新人都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