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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我媽並不無辜，就算不是殺人兇手，也是個推手之類的。&rdo;

&ldo;你知道我媽嘴嚴，還沒人動的了她。她也不是疑犯，就算當年的刑警隊幫你查，那麼多年了，也未必還能查到什麼。除非我幫你。&rdo;

薛城很平靜地看著他，一字一字地道：&ldo;一開始不就想清楚了，怎麼又要放棄？&rdo;

&ldo;……&rdo;

徐凡成沉默著。

她說的都對，他無力反駁任何一個字。

&ldo;你要的證據我找到了。我媽媽的不在場證明，也在這個筆記裡。&rdo;薛城再次伸手，把筆記本遞給他。裡面夾存著幾張照片。調查挺輕鬆，復原這些花不少功夫。

當時薛城的母親去那個巷子，沒找到人。又收到私家偵探的訊息，說拍到薛父去了酒店。以為他們約在酒店，隨後就跟去了。

照片是私家偵探拍的薛父背影，有一張也拍到了薛母。

在徐凡成看照片的時候，薛城忽然感嘆：&ldo;你說巧不巧，當年負責案子的領導，正好是林嘉楠的舅舅。所以陳年舊案，沒幾天就查清了。&rdo;

&ldo;排除所有的可能，只剩下最後一種，就是事情的真相了。你的父親就是殺人犯，激情犯罪，然後立刻後悔了。自欺欺人，一個說了幾百遍的謊話，最後連他自己都相信了。&rdo;

那本母親的相簿，是他父親最後帶在身邊的遺物。

自己失手殺人，自己又不肯面對。

徐凡成想到以前，父親每次喝醉酒打了母親，酒醒了都會道歉。跪下磕頭是稀鬆平常的，甚至還會用拿菜刀跺手指來立誓。

等母親原諒他，就很快會有下一次。永遠沒有停手的時候。

直到最後，母親被他殺了。他沒有可以道歉的物件了，還能用這種辦法來&ldo;悔過&rdo;。

說一萬次自己無辜，說到最後自己都堅信不疑。

徐凡成愣在原地，下意識地捏皺了照片。

他居然會去相信這種人的，&ldo;人之將死其言也善&rdo;。真是太白痴了。

太過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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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凡成怔愣住了， 半響，把照片夾回本子裡， 輕輕地放到桌上。整個人籠罩在低落的情緒中。微偏開眼， 他都沒敢正眼看薛城。想說什麼話， 全都堵在了嗓子眼裡， 說不出口。

薛城腦子很漲， 喉嚨也發乾， 就先起身倒了杯水。順便把藥拆開，說道：&ldo;沒關係， 我沒有生氣。如果是我， 我也會這麼做的。&rdo;

&ldo;騙人。&rdo;

他說得很輕。

薛城沒有聽見，她把藥片一起塞進嘴裡， 喝水嚥了下去。轉頭看他：&ldo;你說什麼？&rdo;

於是， 他聲音低低的，說得很緩慢， &ldo;對不起。&rdo;

他也知道，自己的道歉沒有任何作用和價值，但真的想不到可以再說什麼別的話了。

這句清晰的入耳。

薛城重新坐回了沙發上，抬眼看著他的臉，沉默片刻。懷裡抱著抱枕，下巴磕在抱枕上，因為腦子困頓， 顯得有點呆愣愣的。她背微彎著， 像一隻洩了氣的小雞仔。

不生氣是騙人的。但仔細想想， 也就心緒平和了。

她心想，他又有什麼可道歉的呢。

只是，現在真相大白了，該怎麼辦呢？

&ldo;我想先去睡覺。&rdo;薛城抬手揉著眉心，腦子裡一抽一抽的疼，於是說道：&ldo;等到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