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4/4 頁)
遇見那個叫金世遺的人之前,她的所有任務都是圓滿完成的,從未失手,而遇見他之後她卻頻頻失誤,虧得西門牧野對她夠信心夠耐性,不然,她也能在他恨她之前,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玉海煙的重音完全地落在“血滴子殺手”上,語間還故意帶了些嘲弄。金世遺對此全然不在意,他的心思完全撲在了後半句話上。“幾乎從不失手”?那也就是曾經有過失手的時候?他的腦海裡自動浮現起她因肩傷不支,在厲家莊倒下的模樣,她昏迷時緊鎖的眉心和那夜被她握緊的他的手心裡,她蓋上的一層又一層的冷汗,清晰地留在他腦海深處,而且似乎……越來越清晰。桌子下,他的雙手,不知何時已握成了拳頭。
“她……經常受傷麼?”他問得很小聲,像是極期待這問題的答案,又極害怕這問題的答案。
濃茶已經喝完,她的眼皮又開始打架了,最後看一眼今天古古怪怪的金世遺,要不是熟知他的言行舉止和那種……小狗樣的眼神,她真要懷疑今天這麼反常的金世遺是別人帶著人皮面具假扮的了。腦袋有點昏昏的,她知道自己已經答非所問了:“對於我們這樣的人,受傷有何大驚小怪的。”
金世遺把拳頭捏得發白了,好久好久,才漸漸鬆開:“玉姑娘再告訴我一些其他的事吧。”
呼,玉海煙重重地呼了口氣,終於說話了,再不說話我就要睡著了。“別的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呀。”她敲敲自己越來越昏昏沉沉的腦袋,完了,說話有些開始不經過大腦了,“做殺手的,除了,殺人和被人殺,也沒什麼別的特別的事了。”是呀,在認識世遺哥哥之前,除了殺人和被人追殺,其他的事情她好像都有些記不清了。單就這兩件事,好像就已經佔去了她前半生幾乎所有的時間和所有的精力,直到世遺哥哥的出現,她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單調無味卻充滿血腥的日子裡,似乎才開始有了別的味道和顏色。
咦,世遺哥哥的眼裡,竟然泛起了重重的憐惜。是她看錯了麼?還是她喝茶喝醉了?慘了慘了,她原來已經困到出現錯覺了呀。還是,她其實已經睡著了,現在不過是黃粱美夢?嗯,她一定已經睡著了。
金世遺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當他終於又抬眼看向玉海煙,想要再問些什麼的時候,卻見她不知何時已趴在了桌子上,沉沉睡去。
“玉姑娘?玉姑娘?”他輕喚,躺著的人依然紋絲不動。他嘆氣,打橫將她抱起,輕輕放到床上,拿過被子替她仔細蓋好:“唉,習武之人,怎麼睡得這麼死呢?何況還是殺手?”
第二天,她從沉睡中醒來,摸著不知何時爬到床上取暖的小狐的腦袋,盯著床頂發呆:“果然是夢啊……”甩一甩還是有些不清醒的腦袋,伸一伸有些發酸的胳膊和腿,她老大不情願地爬了起來。昨晚還真是困到一定地步了,她竟然沒摘面具就睡著了。
開啟房門,入眼即見隔壁的金世遺端著早點杵在她面前,他的右手抬起,似乎正有敲門的打算。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睛,還有,眼睛外面那一對濃重的化不開的……黑眼圈。她輕笑出聲,將他讓進房內,看見他一直低頭髮窘。是的,他昨夜一夜無眠,因為,那杯茶實在是太濃了!
第十三章(一)
找到他了,他們還是找到他了!他手腳並用地在齊膝深的雪地裡往上爬。遠處的火把直直地向他這邊來。他跑不掉了!留下這麼深的腳印他跑不掉了。一想到這個,他便喪失了最後一絲逃跑的勇氣,頹然地仰躺在雪地上。
下一刻,他又從雪地上艱難地爬起來,四下張望。不行!即使跑不掉了,爹的這本書也一定不能落在他們手上。不行,要是讓他們拿著這本書去害人,爹在九泉之下,一定會死不瞑目的!藏起來,一定要把它藏起來!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