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第1/2 頁)
佩芷莫名覺得膽寒,難以避免地往陰謀上想,冷聲開口:「爸爸,奶奶剛一中風,您就想讓我嫁給佟璟元,您確定奶奶中風跟您沒關係?」
姜肇鴻忍了一刻鐘的怒火在這一瞬間迸發,猛地抬手給了佩芷一巴掌,猝然到佩芷反應不過來,察覺的時候臉頰已經火辣辣地發燙了。
她用手覆上自己的臉,愣愣地看向姜肇鴻,姜肇鴻喘著粗氣,呵斥道:「信口雌黃!冥頑不靈!」
他起身背著手走遠,就要消失在月亮門了,佩芷含淚朝著他嚷道:「怎麼,您心虛了?奶奶在屋子裡看著呢,您這麼欺負我,她心裡最痛!」
姜肇鴻找上了趙鳳珊,連喝了兩盞茶水,怒不可遏地說:「你這個女兒是徹底養壞了,簡直無法無天!」
趙鳳珊幫他順了順背,勸他消氣:「等我去勸勸她,她還小呢,你跟個小丫頭一般見識什麼。」
姜肇鴻反駁道:「她還小?你像她這般年紀的時候,都已經生仲昀了!」
他這個人陳腐固執,一向看不慣眼下年輕人的行事作風,婚姻自主、自由戀愛,甚至婚前媾居,還有些膽子大的當街摟摟抱抱。天津還差些,北方普遍更守舊,尤其皇城根地下,上海才更過分,姜肇鴻最不愛去滬地一帶,多派姜仲昀代為前往。
半輩子的婚姻過來,趙鳳珊最知他秉性,不觸他眉頭,把話題朝著別處引。
那廂孟月泠日日如舊,練功吊嗓、唱戲看書,除了偶有沒法兒推的應酬,空閒時間多在石川書齋。佩芷讓人在院子裡打了個池子,裡面養了一池的錦鯉,最近都是他在照料。
佩芷始終沒傳信過來,也沒來找他。他知道她必然是抽不開身,並非渾不在意,也想見她、思念她,只是這種混亂的節骨眼兒上,他不想給她添亂,成了她的贅疣。
姜府的大門兒他是從來不會踏足的,可時間一久,孟月泠還是有些擔心,便派了春喜到姜府去問。
門房一聽春喜是孟老闆的跟包,略微正色,跑進去似是問了問管家,隨後才出來答話:「我們家四小姐忙著照顧老太太呢,哪兒還有時間看戲,你趕緊回去罷。」
春喜尋思著他說的這不是廢話:「那你幫我告訴你們家小姐一聲,我們孟二爺惦記著她呢,就算不去看戲,出來逛逛也行啊。」
春喜犯難怎麼跟孟月泠稟告,最後還是一板一眼地把在姜府門口的情形給孟月泠複述了一遍。
孟月泠並非傻子,也覺察到了不對勁來,他相信佩芷不會這麼長時間一句話都不給他帶。思忖了會兒,他出門去找了傅棠。
邵伯告訴他傅棠在書房裡,也沒通報,孟月泠就自便了。
走進書房的時候,傅棠正坐在書案前出神,手裡攥著張帖子。
見到孟月泠進來了,傅棠趕緊把那邀帖掖到了書下,站起來問孟月泠:「你何時來的?」
孟月泠說:「敲門了,你沒應聲,見你在裡面,我就進來了。」
傅棠像是暗自舒了一口氣,旋即臉上掛上了慣有的輕笑:「段青山前兒個又給我拿了罐好茶,走,我帶你瞧瞧去。」
孟月泠不置可否,邊走便問道:「你最近有沒有她的訊息?」
傅棠自然知道說的是誰,搖頭道:「沒有。這丫頭肯定是慌了,陪她奶奶呢罷。其實中風哪兒能十天半個月就好啊,依我看,懸了。」
沒什麼意外的答案,孟月沒再說什麼。
離開西府的時候,孟月泠問了他一句:「明日你有安排沒有?」
傅棠一愣,像是認真地想了想,隨後說:「有,明兒還真有點事兒。」
孟月泠點了點頭,傅棠又問:「怎麼了?你有事找我?」
孟月泠說:「隨便問問。」
次日,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