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第1/4 頁)

&ldo;我不知道。&rdo;

&ldo;那你怎麼說沒哭出第一聲的就不算人？&rdo;

&ldo;嶺上的人都這麼說。&rdo;

&ldo;那是他們在自欺欺人！他們害了人命，怕冤魂來找他們算帳，就編出這套謊話來欺騙自己，免得晚上睡不著覺。你是學醫的，難道你不知道孩子在娘肚子裡長到幾個月就有了心跳？有了心跳還不算人？&rdo;

他咕嚕說：&ldo;我沒整死誰。&rdo;

&ldo;你沒整死誰，是因為我制止了你，識破了你，不然孩子不被你整死了？&rdo;

&ldo;還沒生出來，不算孩子。&rdo;

&ldo;虧你還是學醫的，虧你還在研究dna，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生命？誰說沒生出來就不算孩子？她是你我造出來的生命，從造出來的那一刻起，就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的骨血。你這個做父親的，對得起你自己的孩子嗎？&rdo;

他抱著頭，用手指掐自己的太陽穴。

她從進門起，就想上廁所，結果被他的雞湯分散了注意力。現在已經忍無可忍了，於是丟下他，跑廁所裡去了。等她從廁所回到廚房，發現他已經不在那裡了，那鍋雞湯也不見了，只剩一個空鍋子扔在水池裡。

她正在納悶，他回來了。她問：&ldo;雞呢？&rdo;

&ldo;扔垃圾堆了。&rdo;

&ldo;你這麼快跑去扔了幹什麼？怕我拿去化驗？&rdo;

&ldo;不是，因為我怕你喝了會出事。&rdo;

她發現他對孩子狠得下心，但對她還是下不了狠心的，昨晚他也是聽說把她弄疼了才住的手。

他把她拉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握著她的手說：&ldo;寶伢子，你說過你愛我的，那你這次可不可以聽我一句，不要這個孩子？&rdo;

她氣得甩開他的手：&ldo;你只記得我說過我愛你，你怎麼不記得我還說過，我最恨重男輕女的人？&rdo;

&ldo;我沒有重男輕女啊！我只是想要一個兒子！&rdo;

她懶得跟他搞詞義辨析了，命令道：&ldo;你今天給我說個所以然出來，你到底為什麼非要兒子不可？&rdo;

&ldo;沒兒子滿家就絕後了。&rdo;

&ldo;怎麼又是這一句？我不是老早就給你說過了嗎，女兒也是後，只要你有孩子，你滿家就不會絕後。&rdo;

&ldo;但是女兒會嫁到別人家去。&rdo;

&ldo;這都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我是女兒，我嫁到別人家去了嗎？&rdo;

&ldo;你是我們滿家的媳婦。&rdo;

&ldo;你還不是我們丁家的女婿。&rdo;

&ldo;這不一樣。&rdo;

&ldo;有什麼不一樣？這不都一回事嗎？兩個人結了婚，就成立了一個新家，既是滿家的，也是丁家的。&rdo;

&ldo;但是女兒的名字不能寫進族譜。&rdo;

&ldo;誰稀罕寫進族譜誰去寫，我們的女兒不稀罕寫進族譜。你那個族譜，除了你們滿家嶺的人看看以外，還有誰看？我懷疑你們滿家嶺的人都不看，他們好多都不上學，看得懂嗎？我們的女兒將來有出息，名字寫進金氏世界紀錄裡去，寫到世界一流的刊物上去。&rdo;

這個&ldo;世界一流刊物&rdo;好像激起了他的興趣，他自誇說：&ldo;我跟我導師合寫了一篇文章，投到世界一流刊物去了，看看能不能發表。&rdo;

她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