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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也是他,薛大將軍被他的驍勇所感動,遂收了當義子。幾次封官,他卻推卸,說是不求功名,只為報國。”
“現在還有這等精忠之士?”
嫂嫂李氏啐道:“哼,我看未必。他雖無官銜在身,但卻當了薛懷的義子,那身份那地位,可比當朝一品都要風光了。你看他,竟這樣跟公公說話,還和淇奧侯比武,當今天下,哪還有第二個官兒敢如此放肆!”
說話裡,薛弘飛將長弓交給一旁的小兵,轉身對姬嬰笑道:“弘飛一時手癢,搶先射了,還望侯爺恕罪。”
姬嬰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草靶上那支猶在顫動的箭上,然後慢悠悠的收回,驚歎的看著他道:“三公子果然是好箭法啊,嬰今日真是大開眼界。”
“下面,該輪到侯爺了。”
姬嬰帶著幾分感慨道:“嬰自認做不到三公子那般乾脆利落,只好拖泥帶水一番了……”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緩步走到起射線前。
一左眉上紋了只小紅龍的灰衣大漢,遞上了他的弓。
姬嬰的弓與箭都很普通,沒有任何裝飾,令得眾女眷小小的失望了一番,但他從盒中取出的那隻扳指,卻是非常漂亮,並不若時下流行的象牙、玉石,而是取熟皮縫製,染成明麗之極的硃紅色,依稀還繡了花,但距離太遠,看不精細。
他戴上扳指,以拇指拉弦,用食指和中指壓住拇指,然後輕輕一拉。
仿若琴師彈響古絃;
仿若霜露滴凝成珠;
仿若飛鳥掠出高林;
仿若動兔跳離牢穴……
輕靈、輕揚、輕盈。
箭支瞬間飛到了第一盞燈籠前,噗的刺入,正當眾人的心為之一緊時,就突然停住了。
姜沉魚誒了一聲,暗道:不會吧!難道射到第一盞燈籠就停歇了?
然後就聽嘭的一聲,整盞燈籠突然炸開,火光裡,一束火焰如龍般朝前激射,衝進第二盞燈內,又是一聲炸裂,火龍繼續往前,如此一連衝過五盞燈籠,最後飛到靶上,連著箭靶一起著了火,熊熊的燃燒起來。
在場所有人,無不被這一奇觀震得目瞪口呆,一時間,場內靜悄悄的,只聽得見火焰燃燒的聲音,和眾人的呼吸聲。
箭靶最後燒完了,啪的從架子上掉了下去。
姬嬰這才攤了攤手,笑道:“嬰獻醜了。”
薛採率先拍手,被他提醒,其他人也跟著紛紛鼓起掌來。
薛採道:“真漂亮。侯爺知道在力量上不及我三叔,做不到像他那樣箭身穿過燈籠毫不停滯且去勢不衰,索性就借力使力,讓第一箭停在了燈籠裡,那箭頭上想必抹了什麼,一遇火焰,便膨脹炸開,於是箭頭就藉著爆炸之力繼續前飛,如此一路射到了箭靶。”
姬嬰淡淡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我只說要讓箭射破燈籠後再射中靶心,沒說不讓在弓箭上做手腳。我三叔既然能用當世數一數二的好弓來比試,侯爺自然也可以用特殊的箭支。你們兩人都做到了我出的考題,本該算是平手,但是,我的命題是——必須要正中靶心,在這一點上,侯爺的箭最後雖然射到了箭靶,卻不在心上,儘管現在箭靶燒沒了,無從核實,但我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此題是你輸——你服是不服?”
姬嬰哈了一聲,摸了摸鼻子道:“本以為會糊弄過去,沒想到還是沒逃過你的眼睛。好好好,我認輸。”
他們兩個,竟是一個判的嚴苛,一個輸的痛快。
姜沉魚看到這裡,興趣變得越發濃郁了起來。耳中聽身旁的女眷們嬌嗔道:“哎呀呀,那個小薛採好討厭哦,侯爺分明射的比薛弘飛好看多了,怎麼就為著那麼小的緣故就判他輸呢?”
“就是就是,薛弘飛那樣射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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