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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低頭捏著衣角沒接話,他家裡人覺得這買賣值,便自作主張的去抱小瘦豬來換,本來正紮在草垛裡打瞌睡的小瘦豬感覺到危險,一邊掙扎邊大聲嘖嘖嘶叫,像是被宰前的絕望豬嚎,木頭見了急忙上前制止,搶抱過小瘦豬生氣的說這豬我不換,誰也別打它主意。
親戚在木頭家住了七八天,變著法的遊說木頭把小瘦豬給他都沒成功,親戚很憤怒,木頭很固執,家人很尷尬。最後那晚,親戚喝多了酒,指著木頭的鼻子罵他白眼狼,說這麼多年沒少照顧木頭家,這小瘦豬擱他家就是個廢物,擱親戚手裡才能是寶貝。
木頭雖有點木,但並不傻,親戚走後他一直坐在屋裡琢磨那席話隱藏的意思,從白天琢磨到夜晚,待月亮姑娘都高高的掛在山頭上了,他才想起自己忘了餵豬。匆匆端著豬食去後院,還沒靠近豬棚子就隱約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棚子口那裡,有一黑黑的影子,似是蹲著個人。
木頭輕輕放下食盆,貓腰墊著腳一步步靠過去,待離得近了噌的一下就飛撲到影子身上,張口就咬住了那白花花的肉頸子。
黑影嗷喲一聲,揪住木頭的頭髮往下拉,越拉越扯的更疼,疼的直罵娘。
木頭趕忙鬆開嘴,從黑影背上跳下來,驚異的看著自己的親爹老子,不明白他大晚上的蹲在豬棚子旁邊幹嘛。結果他老子罵罵咧咧的反手呼了他一巴掌才解氣的說你那寶貝豬崽子沒啦,跟你這兔崽子一樣白眼狼,真是誰養的隨誰。
木頭一聽立刻就扒拉開他爹跑到豬棚裡檢視,左找右找半天都沒有,急得原地打轉,他爹在一旁看了會兒,才冷冷哼哼的說傻兒子別瞎搗騰了,那豬讓栓子抱走了。
栓子就是他家那個親戚,因為惦記著小瘦豬,一直躲在後院,趁著後半夜人都睡熟了便偷偷抱走了,正巧跳牆出去的時候讓木頭爹見著,他沒言聲兒,倒覺得少了個光吃不長的挺好。
栓子一路馬不停蹄的抱著小瘦豬趕路,小傢伙在他懷裡睡的挺香,除了乾癟點還真看不出有啥特殊,可只有栓子心裡明白,這豬八成就是師傅提起過的傳說中價值連城的寶豬,百年都難遇一隻,竟讓他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小山村裡碰見了,這就是命啊,命裡活該他栓子發財,擋都擋不住。
抑制著心底裡快要噴薄而出的興奮,緊趕慢趕的一大天,到了晚上他因為心裡虛也不敢宿在旅店裡,就隨便找了個背風的地方靠躺著,天太冷也不能睡,只能閉起眼睛小憩會兒。
慢慢入了夜,懷裡的小瘦豬不知怎麼,愈發顯得不安分起來,身子在他懷裡拱啊拱的,嘴裡還哼哼唧唧的,栓子以為它餓了,從包裡掏出些應急的乾糧掰碎了往豬嘴裡塞,哪知它不但不吃,反而叫喚的更歡了。
刺耳的豬叫,再搭上這冷嗖嗖的寒夜,栓子心中不知怎麼湧上了一股淒涼感,他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小瘦豬,抬眼間朦朦朧朧的瞧見對街上正慢悠悠的走來一群人,栓子開始還沒當回事,可看著看著覺得奇怪了,這麼多人走路不僅沒個腳步聲說話聲的,還全都半低著頭看不清臉是為什麼?
隨著那群人距離漸近,懷裡的小瘦豬就更躁動,哼唧聲也越發慘烈,栓子有點毛了,渾身也止不住的哆嗦,他看見了,那群人最前面有個引路的,左手裡舉著的分明就是個引魂幡,難怪了,那麼多人沒動靜,因為根本就全都是那個啊。
栓子連那個字都不敢想,他想跑可雙腿動不了了,只能把身體使勁往牆根裡縮,那些東西終於還是晃了過來,一個兩個的從他面前走過去,無聲無息的,他雖害怕還是偷偷盯著瞧,忽地隊伍就停住了,害得栓子的心也差點停住。
他不自主的看向引路的拿幡人,兩人面面相覷了會兒,對方才滿臉詫異的問他你看得見?栓子諾諾的點了點頭,拿幡人難掩意外之色,再問他是不是開了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