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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昭珩的動作一滯,許安從後方上前,一揖:“世子,且現在天色已晚,出營……”
“許安,我前些日子的話,你還沒有悟明白?”蘇昭珩大拇指在刀柄上摩挲著,沉凝的眉眼宛如最鋒利的尖刀。“身為我的親衛,要本分。”
“而這本分包括服從、忠誠!”
蘇昭珩在這說話間,手指將佩刀頂出鞘,在忠誠兩字落下時,又用力將刀身按回鞘內。
清脆的撞擊聲帶著肅殺之氣,凌厲得使人頭皮發麻。
許安心神一震,利刃的撞擊聲還如在耳邊,被這種平常卻又似意有所指的話驚出一神冷汗。
“世子,我……”許安驚怔半會,才想起要表白,不料在接觸對方的目光後,竟然心虛得不敢與他對視。
蘇昭珩看著低頭的許安,再道:“特別如今你已是赤鷹衛的隊長,更要清楚自己的本份!”
又是一句極凌厲的話,許安這瞬再也站不住,忙跪了下去。
這間他看到了蘇昭珩握按著刀柄的拇指,他心底起了一種極度的恐懼。
蘇昭珩那個樣子,似乎只要他再敢多說一句,那刀下刻就會橫在他脖子上!
冷汗,在少年居高臨下的注視下,沿著臉部輪廓滑下。
許安不敢再發一言,只是將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壓制著心中慌亂,將面上表情死死繃著。
晚風吹過,夕陽最後一絲光沉落,整個天空驟然黑了下去。
許安面前的皂色靴子,終於移動。
有著銀色暗紋的黑色袍擺在他眼前翻飛,楊起落下,那抹銀色在暗夜中如鋒利的刀刃。
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許安眼前還是那抹銀光,許久後他才似脫力般,頹然坐倒在瞭望臺。整個人如同是被水中撈起來一般。
蘇昭珩離開瞭望臺,便策馬出營,身影在馬蹄濺起的灰塵中與黑暗融為一體。
***
武肅侯府,慈安院上房。
正是晚飯時間,夏氏站在八仙桌旁吩咐著丫鬟擺飯。
蘇老夫人在蘇三夫人吳氏的攙扶下落了坐。
“怎麼侯爺連晚飯也未用便回了軍營,睿祈也不見回府。”蘇老夫人掃了眼屋裡的人,問道。
睿祈是蘇三老爺的名,夏氏聽著目光閃了閃,一如她垂在側面的步搖流蘇耀眼。
“下人來稟今日軍中操練,侯爺要回去盯著,三叔那媳婦是不知。怎麼三叔沒派人與三弟妹說麼?”
夏氏話音一落,還立在蘇老夫人身的吳氏臉上有著絲尷尬,旋即又笑了起來。
吳氏父親是江南總督,吳氏是正經的江南美人兒,哪怕如今生兒育女,一舉一動間仍像是姑娘家那般嬌柔動人。
“夫君只說是與侯爺到鎮國將軍府,為陳老夫人給的方子道謝,其它的我倒是真不知。說起這,侯爺對母親是極孝重的,百忙中還特意抽了空去陳家。”
此話一出,夏氏臉色也變了變。
什麼百忙中抽空,明面是誇了武肅侯,暗地裡卻是將她給貶了。
好似她不孝不尊婆母似的,這種內宅來往致謝的事,都讓夫君去做了。
蘇老夫人唇邊一直都是微揚的弧度,“你們都是極有孝心的,我老婆子都是知道的。都快坐下用飯,一會該涼了。”
蘇老夫人止了這話題,夏氏也不好揪著反駁,不然得顯得小肚雞腸,只得忍著惱怒坐下。一眾小輩們也隨後坐下,用了頓極沉悶的晚飯。
在夜上枝頭的時分,蘇三老爺才回府了。
吳氏已洗漱,隨意穿了件家常襖子,正在燭光下繡著鞋面。
蘇三爺推門進屋,便見妻子姣好的面容被燭火映得如美玉般無暇,面上嚴峻的神色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