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窒息索命(第2/2 頁)
有可能是因為這些年總要找一個突破口宣洩一下,也有可能純粹因為我又開始犯病了,就在這一瞬間心情達到了最低點。
前兩天還想著要治療抑鬱症好好生活呢,現在就想從樓上跳下去。
抑鬱症的人情緒就是很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正常人根本體會不到心情忽好忽壞是什麼感受,也不知道每個人都會被這種感受折磨得瘋掉。
我走到窗邊。
十幾米的距離,跳下去就算僥倖不死也得半身不遂吧。可這座樓的地理位置是在商業大廈的正中心,人群來來往往。
我跳下去,會不會傷到無辜的人?會不會給舞蹈室的老師惹麻煩?
說起來還挺可笑的,我的精神狀態明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竟還有心思去思考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祁晚在微信上問我怎麼了;殷曈不放心我也跑到廁所來找我。我一邊哭一邊給她倆說前因後果。倆人好說歹說地勸了我半天,也拽不回我瘋狂求死的想法。
最後還是祁晚一句話把我給鎮住了:【你不想想蘇暮安?】
殷曈還不明就裡,她瞥我手機一眼,“蘇暮安?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你倆不會現在還聯絡著呢?”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從哪說起,就呆愣愣地看了她一眼。
可能是我的眼神過於空洞嚇人,殷曈立馬打消了繼續問下去的打算,“那……同學聚會還去嗎?要不我跟他們說……”
“不要……”我抱住她,“我不想回家。”
“好好好。那我就帶你玩去啊,咱們去KTV唱歌,你好好唱幾首歌發洩一下,可千萬別想著跳樓啊……”她一邊抱住我一邊挪動自己的身體擋住窗戶,“你那會兒怎麼勸我來著?啊對,想想蘇暮安……想想你還沒跟他結婚……”
“滾啊——!”我一把把她推開,“你先回去上課吧,我洗把臉也去。”
殷曈不肯走,她執拗地要站在原地等我。
我用清水洗了把臉,本來還有些許紅的眼眶和鼻頭,在被水洗刷過一遍後就恢復了最初的顏色,就是眼皮還略有些腫。所以上輩子蘇暮安真的不嫌我煩嗎?我這麼愛哭的一個人,自己都快受不了了,也難為他一遍一遍地用涼水給我敷眼。
下了舞蹈課之後,我儘量言簡意賅地給她講了講我和蘇暮安的關係。
“他重生而來?”殷曈表示難以置信,“這不……扯淡呢?”
“是,扯淡呢。我還真有點後悔相信他了。”我抬起眼望向商業大廈最高的樓頂,“就該把他推開。讓他主動放棄我,總比讓他再目睹一次我的死亡要好。”
我一直都覺得我這個人吧,還挺卑劣的,就像那個“算姻緣”的道士說一樣:我認死理,不聽勸,脾氣倔。再加一條,還特麼記仇。誰的仇都記,連我生身父母的仇都記。所以我的世界裡只有仇恨,總是會下意識地忽略他人對我的好。
我的熱愛與我的生活從未有過碰撞,我的厭惡卻在從未缺席我的生活。等過兩天錄取通知書下來,就相當於是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好不容易跨過了刀山,然後才發現未來即將面對的是一片火海。所以這個世界有什麼資格讓我去熱愛它?
我的生活還有什麼能牽絆住我的東西嗎?
親情二字已經不是我前進的動力了,而是拼命束縛住我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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