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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我來給你投食了。」
電話結束通話沒多久,吳濯塵踢踢踏踏地跑下樓,短袖大褲衩,外加一雙直男必備人字拖,高挺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標準的理工男打扮,人還是帥的。
當初兩人搞曖昧,室友還勸她「帥哥不可靠」來著,可見這人的英俊形象是得到大家一致公認的。
「窩寢室裡幹嘛呢?寧可跟你那些光棍室友大眼瞪小眼,也不給你女朋友打電話,我差點以為你性取向變了。」
吳濯塵笑著解釋:「打遊戲的,跟他們一塊開黑。」
「成天你就開黑,怪不得越長越黑,最近有找工作嗎?」
「不著急。」
一聽這話,陳西瑞的心涼了半截:「你還是著點急吧,應屆生的身份多重要啊。」
公務員面試被刷,就業去向的問題再一次被擺到檯面上,談起未來,總逃不開地域、房價、生活節奏等等諸多現實因素。
那感覺就像是看電影,電影已經結束,觀眾陸陸續續散場,你非要和物件傻不愣登地坐那兒等彩蛋,有人提醒「這電影沒彩蛋」,你不信,拉著他的手撒了把嬌:「親愛噠,再等等吧,沒準兒就有了呢。」
明知朝著無可挽回的方向發展,還是貪念結局到來前的那一點歡愉,女人果然都是感性的生物。
「等我一會兒。」
吳濯塵把披薩送上樓,又趕緊跑了下來,牽起陳西瑞的手,沿著男寢樓前的小路遛彎。
「累嗎?」他問。
「還行。」
吳濯塵側頭看著她,右手不自覺地攬上她腰肢,「小妹妹,給哥哥安排個笑話吧。」
陳西瑞笑著瞪了他一眼,夜色下眸光明亮清澈。
「有一對情侶被食人族抓住了,族長說他們不是真愛之人,為了證明真愛,如果吃下對方的屎,就放走他們。這對情侶吃下了,重獲自由,但是女孩還是提出了分手,男孩就問為什麼。」她停頓下來,觀察他的反應,「你知道原因嗎?」
吳濯塵說不知道。
「女孩說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拉這麼多。」
吳濯塵呵呵笑出了聲:「有點低俗了啊。」
不知不覺逛到了玉緞湖,月色很美,在湖面上灑下皎潔光輝,兩隻手緊緊拉著,彼此緘默無言,後來吳濯塵把她送回寢室,陳西瑞從背後抱住了他,話裡有些哽咽:「畢業真討厭。」
她強裝了一晚上的平靜自若終於潰不成軍,她甚至幾度想開口求他:你能不能為了我留在北市?
這個問題,陳西瑞從始至終都沒問出口,六月十二日,吳濯塵拿著自己新鮮出爐的畢業證書,坐上了回老家的高鐵。
陳西瑞那天沒請來假,跟完兩臺手術,精疲力盡地摸出手機。
微信上除了幾條廣告推送,還有一條置頂未讀。
歐巴:【西瑞,我回老家了。】
她按熄手機,回了個灑淚送別的表情。
關於選擇,她和吳濯塵其實都是一樣的自私,徹底踐行了傳統意義上的「畢業季等於分手季」,到底還是落了俗套隨了大流。
*
六月中旬,中標候選人公示,六家企業入圍,華澤被淘汰。
對於華澤的大部分員工來說,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畢竟國內的電子資訊產業幾乎被頭部幾家壟斷,招標不過是走個流程。
就連公司的高管們也都抱著如此想法,會議上的說辭如出一轍,傅宴欽靠坐在大班椅上,看著底下那群吃乾飯混日子的老傢伙,無名之火騰地燒起來。
「這些虛頭巴腦的話以後少說,我是開公司的,不是做慈善養一幫閒人的。」他啪地扔下手裡的檔案,打斷了某高層的發言,「聊點實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