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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大的平原湖區一派水冷草枯之景象,渠道河巷隨意泊著小小的划子,槳葉插進淤泥之中,灘塗草叢偶爾可見釘子一樣的旋螺,一排排落盡了葉子的楊樹直直地立在小路二邊,看不到路的盡頭,只有霧朦朦的天際。
嬤嬤已是耆耆老人了,見了翰香老淚掛在腮邊,這些年多虧有你們照顧,你是道士你懂,我們放心。
楊伢子17歲,在村子算是讀書人,正在村小學當伢子王,少年老成,自小對爺爺爹爹是沒有什麼印象的,無奈村支書催了一次又一次,不趁早加高堤垸,春上一發大水,一年收成又沒了,靠山吃山靠水喝水,這水也得很小心地喝,你不把祖墳遷走,那是不孝。
縣裡文物局的幹部都來了,無主孤墳鄉里組織人員最後集中遷走,楊么曾用海鰍船劫了程昌寓不少金銀財寶據傳藏於此地,如果真有那是要上繳國家,不能流入民間的。
楊伢子拿起鐵鍬鋤頭麻袋走在前面,翰香提著那個香籃跟在身後。
放眼一望,到處都是三三二二的人在挖墳。這稍微靠岸邊地勢高一點的地方都是饅頭似的小土包,金國侵犯潭洲,在洞庭湖殺人如蟻,小土包上鱗次櫛比,是漲水退落的痕跡,包頂幾簇蒿草和野蘆葦,活活一頹廢的羽翎頂帽。
走過一叢絆馬草的小徑,楊伢子停了下來指頭一大一小二個土包子說:“叔,這就是爹和爺的墳。”
《爺爺當年做道士的那段靈異經歷:香火》 第11節作者: 湘粵男
二座衣冢互護,左不見青龍右不見白虎,前無明堂後無起勢,旁邊一窪爛泥地,若是單獨一個恐怕早就傷了楊伢子。翰香暗念:遷墳遷得是時候。
焚香一炷,祭酒一杯,繞墳移走八卦步,搖鈴叮噹:恭迎楊家祖上神靈搬寢移宅………………
鋤頭刨開雜草,墳頭卻是千瘡百孔,靠爛泥一邊的地方一個個洞口光滑圓溜,從裡面發出陣陣沉悶的響聲,把楊伢子驚得一乍,攸地停下來,翰香拿起一紙黃符往那墳頂蘆葦杆上一貼,低聲說道:“從旁邊挖。”
二個人挖得土塊‘嘩嘩’地響,裡面也是‘咚咚’地響成一團。
聲音越來越大,楊伢子的心也怦怦地亂跳起來。
“嘿——”正聚精會神探看墳洞口裡的情況,未想背後突然一聲吆喝,嚇得二個人身子一震,抬起頭,一頭癩痢的中年男人拿個竹蔞子一臉汙泥看著楊伢子二個。
“楊癩子,你就不能輕點聲!”楊伢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嚇得不輕。
“我過來看一下,你們挖吧。”說著一屁股坐了下來。
翰香甩出最後一鍬土,洞口豁然開朗了,一絲陽光投了進去,劍一樣直指裡面,白的黑的卻很難分明顯。
10幾年的潮起潮落早已把棺材浸泡得腐朽了,剛才是從棺材的腳頭挖開的,棺材蓋還未完全塌陷下來,這棺材也就是一般的黑楊木做成,裡面一股泥腥味散出來,翰香示意等透了氣先,去挖另外那座,正轉身,‘譁’地從裡面竄出一黑色物體,正欲詳看,見得楊癩子彈起來直撲過去,一把抓住那怪物。
楊伢子心慌慌地走過來,那黑色之物尾柄粗短身子還在扭曲,嘴裡
‘咪吱’地悶叫。
原來是條黑財魚。
因為常年在這墳墓裡面,黑得背上那七星斑點都看不清了,怕是有四、五斤重,剛才的響聲應該就是它在裡面打滾。
楊癩子二手緊緊摁住小心地往竹蔞子裡放去,財魚在裡面不停掙扎。抬起頭這才眉開眼笑地對楊伢子說:“終於捉了一條大的,你們忙。”提起就走了。
楊伢子說這財魚怎麼會有這麼大個頭?翰香便說還不是鑽在這裡面吃肉。又問你們不是單傳的嗎?怎麼有這麼多楊姓?
他們是叛賊楊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