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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可疑的劈裂聲,彷彿不堪重負的呻呤。洗手間的水龍頭也總是關不緊,滴答滴答的水聲清晰可聞。除此之外,窗根下面還有齧齒類的小動物出沒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再遠一些的地方,有風過林梢的呼嘯以及夜鳥振翅的聲音。偶爾會有夜行的列車呼嘯而過,轟隆隆的震響會暫時地吞噬掉一切細碎的聲音。
我失眠的狀況到了這個小鎮之後就變得越來越嚴重,助眠的藥物被迦南拿走了。而他給我弄來的那些偏方,熱牛奶或小米粥之類的東西又完全沒有效果。我只能一夜一夜地清醒著,任憑疲勞和焦慮持續疊加,卻完全找不到釋放的出口。
不論白天還是黑夜,我都只能守在這間小小的臥室裡等待著迦南和他的幫手們帶回來的各式各樣的訊息:鎮子上新開張了一家超市、某街的一幢老房子突然著火了、某個酒店有人酒醉鬧事,連鎮上的警察都被驚動了、海邊某國企的療養院又迎來了一批新的客人……
我被動地聽著,心頭卻疑雲迭起。迦南人不在,我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他讓人帶回來的這些訊息都有什麼特別的用意。
我們來到這裡的第四天,迦南透過房東的一個朋友在鎮子上的一家家政公司找到了一份送貨的工作。這個小公司並不缺人,所以迦南只能算是臨時工,在這裡的送貨人員忙不過來的時候充當一下跑腿的。
小鎮上的人都說很多年前,這一帶的誨邊曾經有過一個秘密的軍事單位。後來這個軍事單位搬遷了,但是單位附屬的幾個療養院卻被保留了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一帶又陸陸續續的有一些單位修建了不同規模的療養機構,漸淅也成了小有名氣的療養勝地。不過,這一帶的海岸線很長,療養院的分佈十分零散,所以,生活物資的採購大部分都會委託給鎮子上的家政公司。
迦南加入的這家公司名叫雙喜快送,據說是鎮子上最早成立的家政公司之一。天燁集團名下的研究所和相連的療養院都是雙喜的大客戶,每隔三天就要按照他們提交的訂單送一次貨,風雨無阻。給他們送貨的是一個年近五十的老司機華叔,據說這趟線一直是他在跑。有時候運送的東西太多,客戶方也會同意華叔帶一個助手同行,不過這個助手只能在研究所的側門外卸貨時寫寫清單,打打下手什麼的,進入研究所結款的事就只能華叔一個人去辦。
迦南瞄上的就是這個助手的差使。
我認為這個辦法有點兒過分曲折了,但是迦南卻說這樣很穩妥,尤其是鎮子上發生了那麼多事,出現了那麼多的新面孔,估計夜族人一時半會兒還注意不到一個小小的送菜工。
我們到達鎮子上的第九天,迦南晚上下班的時候除了打包帶回來一份酸菜魚,還同時帶來了一個勉強算是好訊息的訊息:華叔原來的助手在家做飯的時候不小心燙傷了手腳,迦南被指定在轉天的送貨過程中給華叔當助手。
“夜族人佈防的規律我多少知道一些,”迦南看起來心情大好,甚至還主動給我夾了一筷子酸菜,“能親眼看一看他們在側門附近的佈置我心裡就有把握了。果凍退伍之後在保安公司幹過很長時間,他對於有錢人架設的防盜設施很有經驗,回頭我們倆好好研究一下看看哪裡才是整個防衛系統的弱點。”
果凍就是他找來的幫手之一。這人我只見過一面,三十來歲的樣子,,高高壯壯的,留著很精幹的小平頭,眉眼的輪廓很深。據說他以前當過兵,身手小錯,話卻不多,光看外表還是挺讓人信得過的,不知迦南是從哪裡把他找出來的。如果我先前的提議迦南能接受的話,這個人倒是得留住了。
“你就儘量放寬心,”迦南難得地開始安慰我,“你們不是總說什麼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嗎?在行動之前一定不能著急。咱們人少,跟他們對著幹完全沒有什麼優勢,所以我們一定得沉住氣,千萬別自己亂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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