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永世求賢(第1/2 頁)
孟子最終還是留在了郢都,只為楚王那句‘理萬民用王道’。
王道即指仁政,是儒家的政治主張。認為統治者應該寬厚待民,施以恩惠,以利取得民心。孔子在對“仁”的解釋中,已有關於“仁政”的思想。孟子發揮孔子學說,明確提出“仁政”的主張。孟子在見魏王鎣時曾提出過‘王如施仁政於民,省刑罰,薄稅斂,深耕易耨,壯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長上。可使制梃以撻秦楚之堅甲利兵矣。’
仁政的兩項重要內容是省刑罰、薄稅斂。但由於孟子對人性的弱點估計不足,輕視法和獎懲措施的作用,過分依賴教化,不能滿足君王稱霸的急切願望,因而沒被當時的君主採納。又因為孟子的仁政思想根本上是一套人治思想,與法治相悖,因而對於戰國時期的諸侯國來說是不合時宜的。
後來的荀子曾說,“故明其不併之行,信其友敵之道,天下無王霸主,則常勝矣。是知霸道者也。”
霸道主張依法治國,用智和力,以力服人,以利誘人,以武力、刑法、權勢等手段富國強兵和統治天下,是萬民畏法而順之。
王道主張仁政,主張用魄力、能力與態度不戰而屈人之兵。而霸道主張強硬手段,二者在理念上上有著巨大差距。
人稱半聖的王陽明認為王道與霸道的本質區別是:“王道”的起始點是“仁心”;而“霸道”的起始點,則是功利之心。
如堯舜禹等聖王的治理,為什麼可以達到王道的程度?其實是因為他們自身的“仁心”已修養體悟到位,其心境,已然便是百姓之心、是天下人之心。
而到了後世各國君主爭天下的時候呢?出發點還是首先以百姓為念麼?不是了,更多的是為了君主自身的權勢、疆土與其功名欲,有時出於被動地報國恨家仇,但終究不再是為了什麼天下人的幸福安樂。
變法強國,法家才是正道。然,自天地不能兩盈,而況於人事乎?故利於彼者必耗於此,猶陰陽之不併曜,晝夜之有長短也。商鞅峭法長利,秦人民不聊生也是事實。
熊槐本身有著這個時代的人所沒有的見識,他認為王道與霸道這兩種治世之道並沒有高下之分。為了早日實現他心中的大一統,使天下九洲,唯我華夏,他認為:王道是目標,但霸道是手段。
當然,戰國時期的儒家也不是漢武以後的儒家,現在的儒家是真正為萬民的。
在熊槐的想法裡,對於楚國的國民,是可以在一定的限度內嘗試著施行仁政的,所以他才會說出讓孟子留下來的這句話。
跟隨孟子來楚的弟十二子也都是人中翹楚,熊槐也不打算浪費,便詢問孟子是否允許其弟子在楚出仕。其實,絕大多數孔子或孟子的弟子都是有著出仕意願的,只不過儒家的理念難以被各諸侯國接受,導致了他們不能出仕,只能跟著老師在各國流浪。
這次面對楚王丟擲的橄欖枝,孟子自然不會阻礙其弟子在楚國為官,畢竟如果以後有哪位弟子出息了,能夠左右楚國朝堂,他的思想不就可以在楚國這樣的大國貫徹落實下去了嗎?
孟子回覆熊槐,一切都看自己弟子的態度,他不會反對。於是乎,熊槐便召見了孟子的十二弟子,他們是:萬章、公孫丑、樂正克、公都不顯、陳臻、陳代、高齊、徐闢、彭更、子叔疑、曹交、周霄。
這十二人中,公孫丑、陳臻、陳代是齊國人,他們拒絕了熊槐的邀請,直言欲回齊國;萬章願一生追隨恩師做學問,不願為官;其餘人皆願在楚為官或入百家學院。
熊槐安排他們到賢才館,與為求賢令而來的列國賢才一同報備,等待他定期的考核,授予官爵。
賢才館是一座偌大的庭院,大門前樹立著一座石坊,門額正中是熊槐親書的四個大字——永世求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