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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長樂揚手，曲楚垂眼看過去，白皙的掌心託著幾根長發。

曲楚啞然，「」

又吹了兩捋才說，「你實話告訴哥哥，你有朋友嗎？」

應長樂眼睫半垂，在沉默裡曲楚得到答案，爽朗講，「那整挺好的，我是你第一個朋友。」

「嗯。」她點頭，扯著頭髮眉都不皺一下，認真的說，「你第一。」

假期總是過得極快，應長樂在聽雨軒住了四天，就被即將開學的堂姐應謹言帶去東京小住外加培訓。

是真的培訓，而非隨便找個名頭旅遊的。

自從堂姐因故被送出國以後，應長樂每年暑假快結束時候都要有十天是跟應謹言住東京的。

在小點兒時候可能還帶著促進姐妹感情和遊玩性質，從前年開始就差不多是純粹的數學集訓了。

彼年2013年，東京大學的數學專業亞洲頂級，世界一流。

應謹言沒走留學生入試，直接透過日本理科一類考試考入東大數學系，數學水平甚佳。

而表哥容磊和表嫂林故若均是數學國際奧賽金牌得主，高二跳高三保送的北大。

所以父輩們對應長樂在數學競賽方面信心滿滿，有哥哥姐姐們珠玉在前，她的肩上的壓力實在不小。

好在基因的可怕性實在難抵抗，應長樂早早展現了驚人的數學天賦。

曲楚看她做數學題如是評價道，「俗話說得好，在數學和物理方面，人跟人的差距有時候比人跟狗都大，從前我沒覺得，起碼在容磊哪兒沒覺得，可看到你，我覺得可能得是人跟草履蟲那麼大了。」

「嗯。」應長樂對此不置可否。

應謹言上門接人的時候，曲楚才明白了天賦開外的加成自何而來。

有的是人給應長樂上數學這門課，就跟你物理老師家的孩子小學三年級能做初三物理卷一樣疏鬆平常。

姐姐給妹妹講數學，曲楚沒有不放人的道理，他靠著門遞出手機，「你微信、qq都加一次，記得打語音和影片，考驗你有沒有良心的時候到了。」

應長樂面無表情的把自己的微訊號和qq號都輸進去。

曲楚看到暱稱的時候就樂了，他把應長樂的長髮揉亂，無奈道，「可真有你的。」

她的社交聊天軟體標配：白色頭像，空白空間和朋友圈，毫無簡介。

暱稱即表達一切。

暱稱：人不在

「就有。」應長樂不鹹不淡懟。

明明是撒嬌的語句，讓她說得那麼清冷。

曲楚挑眉，忽而伸出手，虎口掐著她的下吧，「來撒個嬌聽聽？」

應長樂被迫仰著腦袋，輕「唔」。

她求助似的朝旁揮手，希望姐姐可以幫個忙。

然而應謹言桃花眼大睜，倒也沒袖手旁觀，她邊喊曲楚講，「你千萬不要放手」。

邊摸出手機，瘋狂多角度拍照。

「」曲楚微笑，溫聲哄騙，「乖，撒個嬌就放開你。」

應長樂嗚嗚咽咽的倔強三分鐘，桃花眼裡水光粼粼，最後異常彆扭的軟音喊，「哥哥，唔，姐姐。」

「別放、曲楚你別放啊。」應謹言急促道，「等我再切個影片錄一下。」

曲楚已然放開，彎腰去安撫地揉了揉炸毛的小姑娘，「乖，不欺負你了。」

才轉向應謹言回，「你想錄的話自己捏吧，怪不容易哄的，不能惹成小河豚。」

應長樂咬唇，扭頭就走，曲楚邁步拖著行李箱追進電梯，「別生氣了呀，我給你唱歌怎麼樣?」

電梯的門沒有關上，應長樂不答話，但按住了開門的鍵，並且用手臂擋了下，在等姐姐進來。

鏡面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