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2 頁)
煙盒裡空空如也,曲楚無奈地抄起只棒棒糖塞到嘴裡。
身後倏然響起開瓶氣泡迸出的聲音。
曲楚回眸,應長樂穿純黑無袖睡裙,光著腳,舉著聽易拉罐啤酒,低頭抿了很一大口。
那雙漆黑漂亮的桃花眼幽幽望過來,有攝人心魄的力量,比畫面更具衝擊和表現力。
長發散在圓潤白皙肩頭,人顯得相當放鬆,罐壁的水順著手指蜿蜒流淌,儼然已不知站那兒看了多久了。
「」曲楚啞然,他揚手固定住棒棒糖杆,後槽牙用力「咔嗒」,直接把糖咬碎,抽出塑膠杆扔進菸灰缸裡,懶洋洋地調侃道,「好傢夥,哥哥正在嘗試戒菸,結果轉頭家裡未成年喝酒呢?」
應長樂覷著積滿菸頭的菸灰缸,面無表情地又喝了一口。
曲楚反手敲桌子,蹙眉沉聲講,「容磊到底怎麼當人家哥哥的?居然讓未成年的妹妹學會喝酒了?」
如果容磊人在帝都的話,現在可能已經把「中國馳名雙標」的錦旗披曲楚身上去了。
「沒有。」應長樂沒什麼情緒的否認,「我三四歲的時候,應行雲就拿筷子頭沾威士忌餵我了。」
世紀初的酒桌文化風靡一時,加上育兒觀念不成熟、文化程度不高等原因,也不是沒有家長會做這種離奇事情。
可他媽的算算時間線,應長樂出生那會兒,應行雲都任佛羅倫斯美術學院客座教授了,高知,但低能。
曲楚實在找不到形容詞罵應行雲了,感覺用什麼罵他,都是侮辱了類比的東西。
「算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嘛。」曲楚收坐姿,把躺椅空出很一大塊地方,「過來坐吧,我去拿酒,陪你乾一杯好了。」
應長樂沒有什麼動作,就那麼安靜地站著,氣泡在易拉罐裡破碎,散著微弱的響。
曲楚剛準備關懷三兩句少女心,她就先行半步,乖順的坐了過去。
「討厭煙味嗎?」曲楚拿啤酒過來的同時還順便拿了包新的煙。
應長樂反問,「你猜?」
躺椅是定製的,長兩米二、寬一米八,兩人豎著坐,脊背可以倚靠背,
「你猜哥哥猜不猜啊?」曲楚用紙巾轉著罐口慢條斯理地擦拭,食指勾住開扣,拇指抵著罐口,單手開易拉罐,咂著酒悠然問。
應長樂沒有回答她,茶几上的筆記本也沒人去給合上。
就那麼大大方方地擺在哪兒。
存在過的東西就是存在,避諱有何用?
瞭解想要了解的東西,掩飾做什麼呢?
曲楚低頭直接從煙盒裡咬出根煙,攏著火點上,指間猩紅明明滅滅的燒著,他坐逆風向,煙霧吹不到應長樂哪裡。
兩人就一起在月光下沉寂無聲,連酒罐都未碰上半下,各自飲酒。
「要吃水果嗎?」良久後曲楚掐煙,溫柔問。
應長樂用力把瓶身捏扁,「不吃,我在等你抽完,現在該回去看書了。」
曲楚輕聲應,「去吧,哥哥睡得很晚。」
潛臺詞昭然若揭:我一直在,你可以隨時隨地的出來。
競賽的題集與卷子被劃拉到一邊,應長樂抽出個空日記本,低頭落筆,筆尖流暢的順下字跡。
寫完後又理了理本後頁的內建袋夾,約莫著應該夠裝今天撕下的名字了。
才又返回前頁,轉身進了衛生間洗澡。
就那麼光明正大的擺著,曲楚進屋會敲門,更不會翻看她的東西的。
哪怕是坐在應長樂旁邊的位置上輔導物理競賽時,曲楚都會確認可不可以拿,謹慎到連整本都是空白的便利貼都要問。
君子到極點,甚至連衣服都是分開單獨曬的,應長樂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