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好。」
如願點點頭,把書利落地全塞進布包,如來時一樣輕手輕腳地出門。
腳踩到門外的石階上,將要放下竹簾時,她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叫他:「道長!」
玄明略帶詫異地側身,看見竹簾和門柱間露出一張臉,讓剛才那一通跑動弄得面上微微發紅,眼瞳在太陽底下清澈明亮,映出滿堂長風竹葉。
如願嚴肅地說:「要記得找醫師啊。」
然後她又忽然笑出來,指尖在縫隙裡招了招,竹簾「啪」一聲落下,這回上邊那個纖細的影子沒有逗留,越來越遠,很快就不見了。
竹簾來回搖曳著重歸平靜,黑白鶴服的道長默然回身,低頭把被風吹亂的書頁翻回去。
但不知為何,翻著翻著,他不自覺地在某一頁停下,定定地看著裹在左手上的繃帶,壓在腕下的墨字和先前在看的那一頁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第3章 驅虎 今天是攝政王ver營業
竹簾被輕輕叩響,知常稚嫩但一本正經的聲音從簾後傳進來:「師兄,樓太醫和徐掌案來了,是例行看診。」
玄明的睫毛微顫了兩下,收回落在左手的目光,語氣倦怠而疏離:「進。」
知常應聲,撩起竹簾。他還不到身量拔高的年紀,竹簾掀得不夠高,可憐太醫令樓紹和掌案太監徐四海兩個成年人倒了大黴,進門得壓低腦袋,狼狽得如同彎腰鑽洞。
徐四海倒是低頭低慣了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跪得自由跪得恣肆:「臣拜見殿下,恭請殿下萬安。」
玄明卻不看他,低聲和樓紹說:「有勞太醫令。」
「分內之事。」樓紹恭謹地點頭,在桌前跪坐下來,開啟藥箱取出診脈用的脈枕。剛放到桌上,斜刺裡探出來一隻手,強行把原本居中的脈枕推到了桌面左側。
徐四海收手,自覺貼心地諂笑:「殿下請。」
可惜玄明左手的繃帶一直打到腕下,註定不能領這個情,他稍稍側身,撩起一截大袖,壓在脈枕上的正是右手。
徐四海臉上的笑當即繃不太住,作勢在自己臉上扇了一下:「倒是臣妄猜殿下的意思了,殿下見諒,見諒。」
玄明依舊不作聲,看了樓紹一眼。樓紹會意,撩起袖口,指尖搭在他瓷白的腕上,細細診著指下的脈象。
脈象時有不同,問的問題卻是老生常談:「殿下可有心悸、難眠、多夢、多汗的症狀?或是別有不適?」
「並無。」玄明如實回答,「只是左手僵直,用不上力。」
「較之先前如何呢?」
「重了些。」
樓紹點頭:「請殿下換手。恐怕還是得用原本的法子。」
玄明依言換了隻手,察覺到樓紹落在腕上的視線,隨口解釋:「用不上力,這樣會好些。」
「……倒也是個方法。只是終究是外力,少用為妙。」樓紹自然不會懷疑玄明,從藥箱裡取出要用的東西,依次擦洗、點火、燙針,然後把細長的銀針刺入玄明的指尖。
一滴濃黑的血從刺入的地方冒出,驀地墜落,就像是開了後邊的口子,更多的血冒出來,滴滴答答地落在事前墊好的軟帕上,迅速洇開大片的血漬。
玄明閉上眼睛,任由血從刺痛的傷口往外淌。滲出的血顏色漸漸淡去,軟帕也換了好幾張,血漬從最開始的濃黑過渡到深紅,到最後一張時總算是恢復了常人該有的顏色。
「請殿下試一試左手是否靈活。」樓紹拔除刺入肌膚的銀針。
玄明仍閉著眼,試著握了握,然後輕輕點頭:「辛苦了。」
「有效就好。」樓紹緊繃的神經猛地鬆懈下來,替玄明處理好指尖細小的傷口,「殿下一向清心靜氣,心脈平穩,故而毒擴散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