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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這腦子!&rdo;宋春聽完一拍頭, &ldo;瞧我, 給氣得忘了鍋裡還熱著菜貼著餅呢!&rdo;

二妞笑：&ldo;就是。&rdo;

宋春重新把頭上的狗皮帽子取下來掛上, 皮襖也脫下來掛好。

她挽起袖子去揭開鍋蓋，一看殺豬菜都已經燉得咕嚕咕嚕冒著大泡泡了，鍋沿邊貼著的苞米麵餅子也好了，金黃色，個頂個地又圓又飽滿。

&ldo;二妞, 可以吃了!&rdo;宋春一邊說一邊用鍋鏟把苞米麵餅子從鍋上頭鏟下來放到蓋簾上，然後把熱乎乎的殺豬菜鏟到碗裡。

二妞聞見香味兒在一邊吸溜口水，她拿起筷子，先就從碗裡挑了一塊半肥半瘦的肉放進嘴裡。

才起鍋的菜很燙，肉在她嘴巴里搗騰了幾個來回才敢咬。

一咬下去，那新鮮肥美的肉味兒立刻在她嘴巴里溢開，使得二妞發出了滿足的讚嘆聲。

宋春看見了，先是笑，後來又叮囑她：&ldo;慢點兒吃，這些都是你的，別燙著了。&rdo;

二妞拿著筷子含混地嗯嗯。

宋春又去把炕桌上的瓜子殼收拾乾淨了，拿小小的笤帚把炕蓆掃乾淨，接著去把那碗殺豬菜端過來放炕桌上。

手裡拿著筷子，嘴裡吃著肉的二妞也跟著過來了。

等到宋春去給二妞拿來了苞米麵餅子，端了一小碗開水過來，二妞已經坐在炕桌邊吃得不亦樂乎了。

宋春在她身邊坐下，看她吃飯，含笑問她：&ldo;好吃嗎?&rdo;

二妞嘴巴里包得食物，她連連點頭：&ldo;好吃，真好吃。&rdo;

聽見二妞說自己端回來的殺豬菜好吃，吃得特別帶勁兒的樣子，宋春心裡就充滿了滿足感。

&ldo;好吃也別吃撐了，這進了冬，屯子裡殺年豬的人家多，他們不少人請我去殺豬，你可以常常吃到殺豬菜。&rdo;宋春在一邊絮絮叨叨地念。

一直埋頭，在跟碗裡的殺豬菜作戰的二妞抬起頭來驚喜地嚷嚷：&ldo;太好了!&rdo;

語氣一頓，她眨巴眨巴眼睛，又問：&ldo;不過，春子，你這是願意留我在你這兒，一直留到明年開春了嗎?&rdo;

宋春被問住了，愣了愣，才想到，可不是剛才自己的話裡透露出來了願意留下二妞過完冬天的意思了嗎?

本來想大大方方地承認的，可到最後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吞吞吐吐：&ldo;……我……反正我有啥你吃啥，你……你別嫌棄……&rdo;

二妞不吃飯了，一直笑望著宋春，最後開玩笑地一笑，說：&ldo;春子，我就是個討飯的，還敢嫌棄飯啊?再說了，你收留我這兩天，在這裡，我吃得別提多好了。&rdo;

&ldo;你覺得飯好?&rdo;宋春問。

其實這真是有點兒明知故問，滿林子屯也找不出一家比得上宋春這兩天給二妞吃的飯。

狍子肉餡兒酸菜餃子、小雞燉蘑菇、殺豬菜。

頓頓都是過年過節才能吃上的東西，尤其是狍子肉和飛龍，這兩樣，整個林子屯，可能也只有宋春才能拿出來給二妞吃了。

&ldo;飯好，我每頓都吃得相當滿意。&rdo;二妞笑著繼續吃碗裡的殺豬菜，間或咬一口手裡的苞米麵餅子。在燉著殺豬菜的鍋沿上貼出來的苞米麵餅子，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和殺豬菜很配。

宋春聽到二妞的回答，十分滿足。

看見埋頭大吃特吃的二妞，她覺得今年貓冬會特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