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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近的停頓連半秒都沒有,他抬手給千鳥劃上結界。
這在一定時間內能保護對方。
至少所爭取的時間能夠讓對方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使用時空轉換器逃走。
「抱歉,暫時不能帶上你了,但是三日月……我會告訴他你的方位的。」
為什麼呢。
本來是想說「但是三日月我會帶來的」。
為什麼在最後改口了呢?
白色的中長發在空中劃出轉身弧度,宗近用著比來這邊更快的速度朝紙人指引的方向趕去。
這次沿途的但凡擋路的檢非違使都被他毫不
留情的用重力碾碎。
是什麼讓他的預感如此強烈?
是什麼畫面串在了一起,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是三日月宗近隻身一人迷路在戰場身負重傷,還是對方分明身負重傷,卻從未避過戰鬥?
是那句如果他一直沒回去,審神者跑到戰場上來該怎麼辦,還是兩人安靜的待在一起時,那句有些微妙的邀請?
三日月宗近的審神者還只有十二歲,又是被迫上位。
審神者作為刀劍與本丸的主人。
身邊沒有任何一振刀劍,隻身前來陪伴的只有狐之助。
以前有著同伴的三日月宗近,為什麼現在表現出來的所有線索,都顯示千鳥只有他一振刀劍?
……
為什麼之前沒意識到呢?
三日月宗近確實在尋找回家的路,確實表現得很著急,但是他卻從未對自己的安危上心。
夜晚的厚樫山沒有刀劍男子出陣,他真的不知道嗎?
第二天的厚樫山不再是出陣的合戰場,他真的不知道嗎?
如果知道這些還在戰場上遊蕩的話。
宗近落在小紙人指引的終點,動用斷刃白打將這附近的檢非違使消滅,難得的他的動作間帶上了凌厲。
伴隨著檢非違使的消失,宗近朝某處緩緩走近。
昨天晚上……是自己妨礙對方了嗎?
方才沒注意到的細節此時卻回憶了起來。
那位小少年的靈力太薄弱了,薄弱到,大概只能維持三日月宗近一振刀的人形吧?
在時間轉換器被破壞,在回不去的那刻,想到本丸內只有一個人的小主人,三日月宗近恐怕是不願意對方隻身找過來的吧。
與其給小主公帶去生命危險,他的選擇也非常清晰明瞭了。
宗近垂眸撿起地上因為磕碰而有些磨損劃痕的刀鞘。
拇指推開刀鐔,刀柄與刀鞘分開,在其下,那有著非常美麗新月形紋路的刀身破碎後不見蹤影。
大概,還有隻有他一振刀,年幼的小主人獨自在家會寂寞的顧慮吧?
於是那時才會邀請宗近。
分明到最後三日月宗近那念頭或許在宗近毫無自知的影響下已經消退了大半。
而他為什麼在離開的時候,想著雙方的距離並不近,就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將
對方的審神者帶過來,沒給三日月宗近留下保護的結界?
他分明知道對方此時的狀態等於一碰就碎。
將刀柄放回刀鞘,宗近閉上雙眼。
達成這個結局的路上,分明有那麼多時候只需要他再敏銳一點點,多顧慮一點點,興許都不會是這個結果。
他一直將自己活得像真正的人類一樣。
人所需要的生理活動,遵循人類社會的條規,吃穿住行全部都用那個世界的金錢去買。
但實際上……
白髮的少年身型拉長,變幻,藍發隨風掃在臉龐上,額上的流蘇隨著重力搖擺,印著刀紋的華麗狩衣由上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