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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太可憐了。」如願意思意思表示同情,「那你怎麼現在才過來?」
「我總得吃個飯吧?」風塵僕僕趕回來時正巧撞見如願和玄明演的那一場,方少舒真以為這倆人是舊相識,按江湖規矩自然是不搶風頭,就當沒有那個被他揍得氣息奄奄不知死活的餘老五。
他隨便找了個理由,從腰側的包裹裡抽出一個木盒塞給如願,「不提。喏,給你帶的特產,你看看喜不喜歡?」
木盒約一隻手的大小,分上下兩層,第一層裡堆疊著約食指粗的小珊瑚,紅得相當鮮潤。如願推開第一格,第二層居然是滿滿的珍珠,均勻圓潤,每一顆都是能堪貢品的走盤珠。
如願懵了一下,旋即拒絕,蓋上盒子遞迴去,一臉嚴肅:「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隨便拿著玩吧。在長安城裡值錢,在我家可不值錢,海里全是,小孩兒都不撿的。」要不是被揍得鼻青臉腫沒臉見人,他也不會趁著消腫的時間蹲海灘上開蚌殼,方少舒搖搖頭,把這段委實丟人的記憶甩出去,「另外,我想在你這兒訂一隻行燈,你就當是辛苦錢吧。」
他的表情不像作假,如願斟酌著點頭:「那也行。要什麼樣的?」
「是我家裡的樣式,這是圖紙。」方少舒從懷裡摸出疊好的圖紙,「你看看能做嗎?」
如願展開圖紙,細看了一會兒,眉頭微微皺起:「看框架倒是不難,就是普通的篾燈嘛。但是材料……明月珠我勉強還能弄到,不過品相肯定不太好,煙月紗就……」她頓了頓,誠實地搖頭,「實打實的一卷千金,我買不起。」
「不用你費心,你告訴我要多少,我會帶來的。」
「行。我先做框架,到時候量出來告訴你要多少,免得浪費。」如願原樣摺好圖紙,想想又問,「你做這個幹什麼,思鄉情切嗎?」
「是給阿嬋訂的。」方少舒搖搖頭,「她總要夜裡出診,或是起來磨藥,行燈裡邊燒的是蠟燭,用久了傷眼睛,換成用明月珠做的燈會好一些。可惜外邊用的綃紗太軟,帶不過來,只能在長安城裡找梓匠現做,其他人我信不過,還是找你放心。」
他一向沒正形,上下左右怎麼看都是個紈絝風流種,偏偏說起燕嬋時眉目沉下來,語氣溫柔纏綿得如願一陣陣地牙酸。
她一面欣慰一面牙酸,把「你們什麼時候成婚」憋回去,盡心盡力地給方少舒出主意:「月綃紗上要不要畫點什麼?花鳥、海浪,什麼都行,照在地上能有這個模樣的影子,特別漂亮,師姐一定喜歡。我可以找五娘來畫。」
方少舒一喜,指指自己:「畫個我行不行?」
「……啊?」
「行不行?」方少舒興奮地搓搓手,「嘿嘿,這樣阿嬋一用燈就想起我,那不就……」
背後突然伸過來一隻手,精準地擰住了方少舒的耳朵,燕嬋冷冷的聲音同時響起:「做你的春秋大夢。」
方少舒「嗷」地一聲要竄起來,然而另一邊的耳朵也被揪住,他動彈不得,只好朝著後邊求饒:「阿嬋,如願還在呢,給我留點面子,先收一收、收一收……」
燕嬋剛回來,只聽見方少舒最後那句,在他耳朵上輕輕擰了一下才收手:「你和如願瞎說什麼呢。」
「我是想你啊!」方少舒立馬回頭,委屈巴巴地解釋,「我家那麼遠,來回跑一趟就小半年過去了,我常不在你身邊,總得給你留點什麼,就當是給我留個念想。」
燕嬋抱臂的動作一頓,片刻後才讓指尖貼合肘下,她看了方少舒一會兒,忽而轉身,狀似無意地輕咳一聲,頗有些彆扭地說:「少做夢,多做事。」
「是是是——阿嬋說得都對。」方少舒趕緊跟上去,十分狗腿地替燕嬋把木門推得更開,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邊,恨不得裝條尾